趁着“磨书”的光景,跋扈一甩尾,顿时龙吟阵阵,不远处正收拾残局的黑麒麟,龇牙咧嘴,表示极为不满,却也不过是徒有声势,转头就原形毕露,再次风卷残云。
这条龙尾,闲暇时间便跃于海面兴风作浪,造成蛟龙戏水之势,一来是吸引那些走水行江而来的蛟龙之属前来送死,二来则是为了给仙人郡赚取香火,每每有蛟龙戏水,殃及无辜,仙人郡自有仙人出世,飞剑东海,于蛟龙恶斗,最后降妖除魔,还一方百姓平安。
这些不过是他与仙人郡十数位长老心口相一达成的默契之举,反正是一荣俱荣的事情,如何做不得,难不成要学那位死守祖师堂的太上长老墨守成规不成?
简直可笑至极!
一想起那位一把岁月俨然全活到了狗身上的太上长老第一人,跋扈就不自觉的摇头想笑,终日面对着一众先人牌位,焚香祭祀,祈福求平安,最终还是把自己也刻在了早被后人抛却脑后的木牌子上!
“咯咯”,一连串闷雷炸响的声音从跋扈嘴里响起,再顺着喉咙往肚腹中滚落,最后在肚腹中烟消云散。
“死不瞑目?”
“瞠目结舌?”
在脑海里随意浮起两个恰能传神表达那位太上长老临死前神态的词藻,跋扈扶了扶额头,不忍心再去回想那由它一手造就的惨状一幕。
一尾穿胸而过,死的不能再死了!
当看清跋扈与云清面容后,神魂被云清一剑劈炸的太上长老,眼睛睁得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拳头,显然未曾想到自己一生会在同门后辈手里画上句号,瞪看了片刻,出乎意料的是,眼睛最后又徐徐阖上。
跋扈笑了笑,它看出那个老家伙眼睛里最后那点意思,哀之不幸,怒之不争。
跋扈想想便觉着可笑至极,昔日若不是那个老家伙阻挠,如今哪里还有布雨宗什么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不过布雨宗那位宗主,虽然未曾与之打过交道,但跋扈觉得应该会挺有意思,企图用银子闯出一片天地的想法,绝对称得上匠心独运,奇思妙想,毕竟财可通神的老话,绝不是无的放矢,而且由来已久!
跋扈与傀儡宗主打过招呼,等忙活完龙宫遗迹的事情,腾出手来,再收拾布雨宗!
看一眼长衫上摩擦出璀璨火星的鳞片,跋扈不甚在意,大道相抵,这等小场面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场面,较比一洲陆沉,一天崩塌,可谓是小之甚小!
不再关注“磨书”一事,跋扈突然想起,屁股底下貌似还关着两位刚刚上钩的小鱼小虾!
挥袖驱散盘踞似立的剑气长龙,露出一方晶莹剔透的四方大印,跋扈神色不改,只是眼神晦暗些许,一步落下大印之上,透隔着神意不散的无上印体,跋扈投下视线。
视线中,那对主仆二人,早已进入被安排明明白白的“以心问心”的玄妙境界,不过在跋扈看来,二人倒是有趣,一人叶公好龙,一人因情误前世。
不过就在它打算收回视线之际,那一点脱袖而出的东西,倒是瞬间吸引了它的注意,眼睁睁看着亲手打造的神龙被那抹值得玩味的刀意“屠龙”,跋扈习惯性笑了笑,想不到半路蹦出来的这个家伙,身上的底子倒是出乎意料的丰厚!
睹物思人,看到那抹一往无前的徐徐刀意,跋扈挠挠头,盘腿坐下,藏积在犄角旮旯之地的思绪被唤涌出来,就犹如打开一瓶陈年佳酿,哪里舍得鲸吞牛饮一般浪费,需得浅酌一口,在嘴里饶舌三匝,待唇舌留芳,酒味彻底出来,再徐徐入喉咽下,方才称得上品尝二字。
那还得从它刚来到这片天地说起,它从那处因果终结之地跑出来此,有种一马平川劲蹄踏草的感觉,确切说是羊圈里窜进一头狼,肉在嘴边的怯意,上至不可一世的山上仙门,下到统摄一方的皇朝古国,所过之地,不亚于风卷残云之景。
做过一座无上仙门的宗主,当过一疆域辽阔的皇朝君王,偷过一众明艳仙子的心鹿,杀尽过敌国百万铮铮铁骨,入过学塾教诲蒙童圣人言,到过勾栏看尽爱情百态,最终结庐在人街,深居简出。
若不是遇上那个少年老成的挥刀客,它那一具可游历光阴长河的残身也不会白白变成刀下鬼,那个既是死敌又是知己的家伙,浑然是个一脚踹不出半个屁的主,总喜欢将刀扛在肩头,无论是走路说话还是其他,总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这一点与那个家伙琢磨出来的刀意,截然吻合。
若是问及女子,抓耳挠腮,支支吾吾;可若是问及刀,便是一番截然不同的脸目,因此在那个家伙尚未对它斩劈出那一刀前,二人谈及最多的话题,皆是半点离不开刀,每次看那个家伙侃侃而谈,甚至还能起手比划几下,都会有种古怪念头,若是这家伙能在勾栏里耍上这么一出,喝花酒的银子,会不会减去些许?
收敛思绪,跋扈笑了笑,呢喃细语:“第一挥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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