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重光艰难的转过头，他看见了，不，应该说只算出了天命轮廓。
无比绝望的未来。
既然天命唯独让他汪重光看见轮廓，就说明此乃大忌。
“别问了，相信这个人吧，”一众长老感觉身心俱疲，太多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就算现在天机楼炸了，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你们打开心神，我要用黄粱一梦抹去我们所有人的记忆。”
“掌门？”
“魔神降世的命格必须忘记，顺……天命。”
关晨宇艰难道，但是目光无比坚毅。
人多眼杂，说不准会有人有意无意泄露出去。
“谨遵……掌门。”关晨宇的话就是命令，众人打开心神，不敢有一丝戒心。
“仙法……黄粱一梦！”关晨宇祭出一道法诀，无数道光芒从他身后飞出，钻进众人脑海，包括他自己。
咔咔咔，他们的记忆像布条一般。
关于魔神降世的片段从天灵盖拉出，消散。
他们知道，目前这是拖延天灾降临最好的方法。
以不变应万变。
片刻。
“掌门！金龙缠身，救世之人！”太上长老一群人惊喜道。
刚才的事全部忘记。
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没发生，记忆定格在刚赶到的瞬间。
“嗯，”点点头，“其他人回去各司其职。”
“言长老，等他们出来你记得问出谁是十五层之人，还有，今日之事，所有人必须守口如瓶，不要让其他宗门知道了消息。”
“谨遵掌门。”众人散去。
笼罩在天机楼旁边的恐怖气息消散不少。
“这个弟子是我的，”禽玄黓目光灼热。
“他肯定选我。”汪重光咳嗽一声。
“你们想多了，这种混账话莫要再说，老夫才适合做绝世天才的师父。”
“大言不惭！”
三人各自回到长老台。
天机楼内。
沈仙寻意识清醒。
他已经在第十六层了。
“我这……就这样闯过了？”沈仙寻心里一阵不真实，打了个盹就到十六层了。
“酆都，刚才发生了什么？”沈仙寻想，自己昏迷，酆都应该是清醒的，问他估计有用。
“不知道。”酆都语气平淡。
“我也刚清醒过来，刚才我被强行拖回心镜了。”
酆都觉得，既然这个天命图不想让沈仙寻看见，他也就不要多事，他该看见的，自然会看见。
他该知道的，自然迟早也会知道。
“莫名其妙，那个十五层。”沈仙寻嘀咕一声。
十六层楼，主考精神力，需要一心三用。
沈仙寻七窍玲珑心，对他来说这关简直比喝水还要简单。
五个呼吸，通过。
十七层，
十八层。
到了顶层………
“王真人！”
天机楼的第二十一层，竟然是王真人的雕像。
脚踏厚土，右手手持一把石雕汉剑，左手背立，微微仰头望苍天，横眉怒目，双眼中尽是坚毅之色。
石雕不怒自威，
仿佛在和高处的什么东西对峙。
身后竖一石碑，
正面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妄信苍天者，具是可怜人。
沈仙寻走到石碑反面，一片空白。
叮！
数十个文字从沈仙寻身上飞出，紧贴在石碑反面。
“屠魔的少年终究成魔，存活最后的魔，做了救世主！”
“这……”沈仙寻狐疑道，
“这不是魔神冢血碑上的刻字么？怎么这里也有？”
他回忆起跌落悬崖，机缘巧合之下进到魔神冢的时候，那里也有。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次那些字是从他身上飞出来，贴上去形成。
“我懂了！”
沈仙寻好像想通了什么，天机楼天机楼，一层代表着一个字，连闯二十层的人，到了顶楼就会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沈仙寻百思不得其解。
屠魔的少年为什么会成魔？魔又为什么成了救世主？存活最后的魔是谁？
“说不通啊，”
他没有见过魔，不对，酆都就是魔的一缕残魂。
沈仙寻恍然大悟，惊讶道：“酆都，这世界上真的有魔存在？”
“………”酆都迟疑不定。
“回答我啊。”
“小子，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
“魔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妖？死去的高人？被怨气侵染的灵魂？
酆都不语。
沈仙寻走到王真人雕像前，行了一礼。
起身。
“屠魔的少年是谁？”
“魔在哪？”
“存活最后的魔是酆都？”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沈仙寻的脑子里。
沈仙寻不再说话，开始领悟石碑上文字的意思。
天机楼外。
一个黑点消失，出现在十一层，
十二层。
十三层，
十四层。
停留了三个呼吸，
十五层！
轰隆隆！
十五层又一阵颤动。
“？”到了顶楼的沈仙寻感觉脚底一阵晃动，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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