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五块水晶，根本不可能集齐。”
不同于先前的沉稳，陆子展的声音中也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就不隐瞒你了。”
“这么些年，我收获的成果要远超你的想象。光是远古遗迹，我就已经探索了足足九个。获取的记载着远古信息的壁画或者石碑，数量也非常巨大。”
“但是我得到的信息却是，之前的那些所谓的救世主……全部都是失败者。”
“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拯救世界。”
叶子衿：“！！！”
“怎么会？”
叶子衿的心中彻底震惊了：“可是咱们现在还存在于此，这个世界仍然在正常运转。如果他们失败，那又怎么会……”
陆子展淡淡地伸出了手。
叶子衿咬了咬牙，又扔出一尊古遗物。
确定了这尊古遗物是真货之后，陆子展将其收好，而后才继续说道：“从九个古遗迹中，我一共发掘出了八位救世主的过往经历。”
“这些救世主的初始目的都是获取这些有着神秘力量的水晶。但是每个人的结局却都是遗憾的，即便动员整个世界的人手，他们也最多只能获得四块水晶。”
“所以，这些神秘水晶的代替物就出现了。”
“不知是谁发现的秘法。只要在地面上勾勒出神秘的阵法，再将九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古遗物摆放在法阵中相应的位置。神秘的屏障就会被打破，屠戮世界的恶魔将降临世间。”
“这位恶魔将会屠遍整个世界的生灵，确保整个世界没有任何生灵的存在。而这个方法，也正是之前的几位救世主所采用的方法。”
看到叶子衿的脸色，陆子展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明明是屠戮世界，为何却称此为拯救世界，对吧？”
“因为这位屠戮世界的恶魔屠杀的是世界的生灵，并不会对世界意志本身和本源法则造成损害。”
“无数岁月过后，世界又会诞生新的生灵，新的种族。而因为本源法则和世界意志本身没有被干涉，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物种依然是之前的物种。”
“人类仍旧是人类，妖兽依然是妖兽。而后天地灵力再次被人类发现并利用，修仙者和进化得更为强大的妖兽也会接着出现。”
“再往后，仙道法则继续发展，宗门世家逐渐出现。这，就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顿了顿，陆子展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使用古遗物召唤出屠戮世界的恶魔，而是继续任由世界发展下去……”
“仙道法则会越来越昌盛繁荣，突破地劫桎梏的修士也会逐渐出现。但与此同时，真正的灭世灾难也会察觉到这个世界，从而盯上咱们。”
“所谓的屠戮世界的恶魔，跟这天外而来的灾难比起来，简直毫无可比性。”
“这恶魔屠戮的是生灵，而那灭世灾难却是直接吞噬世界。”
“无论是山川树木，花鸟虫鱼，亦或是万千生灵，一切都会被这神秘的灭世灾难所吞噬。”
“直到最后，世界消亡，法则湮灭，整个修仙大世界彻底不复存在。而修仙界的人类和其他的生灵，也将真正地彻底灭亡。”
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陆子展看着叶子衿，缓缓说道：“所以，这就是我成立两个不同组织的目的。”
“布下神秘阵法引来毁灭世界的恶魔，不仅需要九尊古遗物，更是需要十万阴魂怨灵，而且是有着极致痛苦的阴魂怨灵。”
“所以我首先成立了圣教。圣教成员除了最开始的若雨之外，剩下的大都是心狠手辣，亡命天涯之徒。即便是屠杀老弱妇孺，他们也绝不会心生恻隐。”
“这样的组织，正适合完成我收集古遗物，并积攒阴魂怨灵的目的。”
“当然，制造大规模的屠杀可以收集大量的阴魂怨灵，但符合条件的怨灵却着实没几个。而且为了提防那些名门正派，圣教收集怨灵的行动也必须小心谨慎。”
“这就是为什么圣教一直暗中活动，并且杀伐果断，出手狠辣。因为发动阵法所需的阴魂怨灵，本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顺便一提，孙凯那个人渣加入圣教，也是我的主意。虽然以他的人品，即便是我都想给他来一刀。”
“但不得不说，正因为他拐骗了那么多小姑娘，才让那些姑娘在美梦破碎后产生了种种绝望的负面情绪，并最终转化为了完全合格的阴魂怨灵。”
“而另一方面，我一开始也有着跟你相似的想法。毕竟前人终究是前人，自己的命运还是要自己去拼搏一下的。”
“所以我又成立了私人探索小队，并吸纳了小九，温良等这些具有大气运的成员。因为神秘的水晶跟个人气运有关，似乎只有拥有者足够的气运才能与之接触。”
“当然，我发现从最开始便跟随我的若雨也有着强大的气运。所以我将她从圣教调出，安排在了仙灵学院，与我一起同时搜索水晶和古遗物。”
“她也是之前唯一知道我的双重身份和最终计划的人。”
“我的计划就是，如果找到了水晶，那么便通过神秘水晶的力量抵抗即将到来的灭世灾难，拯救世界。”
“而如果依旧跟前面几位救世主一样，最后一块水晶迟迟不出现，那么就只能使用古遗物，发动召唤阵法，主动毁灭世界。”
“毕竟如果世界由我毁灭，它还有着轮回运转的机会。而如果真的等到了灭世的灾难……那就再也没有未来了。”
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陆子展看着叶子衿，缓缓摇了摇头：“而现在，我的选择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游荡在空间裂缝中的神秘黑色液体，就很有可能跟这个灾难有关。”
“而根据以往的信息预测，以及我亲自观察的神秘黑色液体的动向。最多还有一个月，这灭世的灾难就将降临。”
“所以，我只能选择施展阵法，用前人的方式，再一次让整个世界进入轮回。”
“毕竟如果我不动手的话，修仙大世界就将真正彻底地……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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