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始终是心软的，他想要他活，不想要他死，可他却说自己是个死人，是个不重要的人，自己肯定早就被遗忘的干干净净了。
如今，既然要成为死人，那也是必须要一起死的人。
极泠云看着眼前的人，他眼里的疯魔一点不减当年，甚至更加浓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无炎，这就是你对待老朋友的方式？”
“朋友？”无炎漆黑的眼神燃过一丝光亮，紧盯着极泠云，想要将他看穿一般，嘶哑的声音极低：“我们还能做回朋友？”
“自然是不能。”极泠云干脆果断的拒绝。
“呵......不能也好，这样，我也不用对你手软......。”无炎直起身子，言语中更加带了些阴鸷和冷血。
“一上来就被你戳了几个血洞，也没见你手软过，”极泠云嘲讽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被打下断葬崖时，浑身是伤，甚至容貌也被毁，就算是伤好了，也应当是留下方才那样无数的伤疤才对。”
联想到之前，初到同福客栈的时候，听人说起城里不断有失踪的少女，失心疯后又被放回来，这件事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为了修复你的脸，就掳走附近城里的少女，来修炼?”
无炎轻描淡写：“不过是吸了她们一点精气......”
“你倒是大方承认了。”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没打算要她们的性命。”
“可你毁了她们的一辈子，她们还得感谢你不杀之恩了。”极泠云隐隐带着怒气。
无炎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山下的傀儡尸，也是你召出的？”极泠云语气稍微急了点，“你知不知道，一旦傀儡尸被放下山，百姓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无炎冰冷阴鸷的脸上终于破冰，露出一点嘲弄的笑意，嘴角缓缓勾起，慢慢说道：“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真以为你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了，你那么仁慈，当年怎么唯独对我狠心。”
“别说了，当年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的选择？”无炎漆黑的眼里，一丝痛苦的神色闪过，“那你说说，我的选择是什么？”
“残害同门，堕入魔道！”
“呵呵呵呵......”无炎突然笑出声来，夹杂着无限的恨意和嘲弄，“你以为你身体里的血，就干净了？”
“住口！！”极泠云冷冷的呵斥。
“呵......看来我不在了之后，你是真的忘了，”无炎并没打算停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本来是可以成为一体的，可你却抛下了我......”
“不是我抛下了你，是你自己抛下了你自己，”极泠云说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夜魂心，还给我。”
“夜魂心......在我这，想要，就自己来拿，”无炎苍白的手抓住自己的心口处，“将我这里刨开就行。”
“夜魂心可保你一命，也可毁了你的命，”极泠云缓了一口气，“你要是愿意悔改，我会回无极宗替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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