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依晓”的双臂双手像是没骨头般只是扭了扭就从沐风的手下挣脱。
薛灵发现她纤细的脖颈随着动作布了一层密密的细汗，甚至还靠向了他的这只手，就像脱力般将头架在他的手上。
与此同时，沐风惊讶之余便打算再次出手将她制住，薛灵忙抬手制止，另一只手亦是放松，带着“白依晓”直接撞进他的胸膛。
沐风瞪大眼睛，出声：“薛灵……”
薛灵示意他看向虚弱的“白依晓”，很明显她已经做不出什么多余的动作，情绪亦是稳定了下来。
“白依晓”闷笑出声，整张脸都埋在薛灵的衣服里，也不知笑的是谁，又为何发笑。
那笑声，震的薛灵胸腔阵阵泛疼。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算是蛇魂还是人魂，说是蛇魂，她却被白依晓影响太多，说是人魂，它分明是蛇类灵兽留下的灵魂烙印，只是现在以白依晓为主导融合到她的灵魂中而已。
沐风无奈，收手撤离两步，刚好在“白依晓”想要发难时可以反应过来又为接触的两人留有一定空间的位置。
“没想到，你亦修习了月院长的魅惑之术。”
不是问句，而是简单的陈述句。
薛灵颌首，不语。
作为朋友，他了解沐风，沐风亦了解他。
“白依晓”好不容易才止了笑，从容的直起身子，先将衣衫抚平，而后随手将红绸解下，一双猩红的眸子映在薛灵眼中。
“你想知道什么。我刚刚说的融合？你确定你要知道吗？反正你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心生愧疚。”
暗哑而无情的声音让薛灵和沐风不得不再次认清，眼前的人，依然不是他们要的那个人。
这话让薛灵再次失神。
沐风道：“你说你的，怎的那么多废话！”
“白依晓”用红绸将长发束起，目光幽深的看向薛灵，说道：“你们有一点说错了，就连白依晓也不知道，我是一道灵魂烙印，白依晓，给我取名婉婉，可是我和她本就是一体！”
薛灵和沐风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这话什么意思！
幸好他们一早就用了隔音符，连不远处睡的正是香甜的洛羽都不曾被他们一番折腾惊醒。
“婉婉”对两人的震惊不做理会，似乎早就料到，似笑非笑的看着薛灵再次开口道：“我说的融合，就是因为某些原因，那些能量不得不汇聚在她的灵核，后来，就出现了意外！”
如果说“某些原因”这四个字被咬的特别清晰，并且很明显就是冲着薛灵说的，那么最后说的“出现意外”就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那些卑劣的人类，竟然在我将那些能量引导进灵核的最后时刻偷袭，还想将我们活捉，呵呵…结果最后还不是被那些溢散能量侵染，神魂震荡而死。”
婉婉的脸色出现一瞬间的得意，随后便又化作先前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那时我的灵识也因为能量的反噬，出现溃散，确定那些卑劣的人类全都死了之后也就意识不清，再后来，我就发现那些能量再次被收集，而我的灵识变得更加破碎，仅有的精神力在和白依晓融合，因为那些能量，我们融合的异常缓慢……这次的融合虽然是以白依晓人类灵魂为主导，但是我想要将她的记忆取出一些还是轻而易举的。”
虽然她的语调一成不变，薛灵却还是细心的发现她的额头上再次出现了一层细汗，明显是在强撑着，不知道是因为难以维持清醒还是因为白依晓意识的挣扎。
沐风适时的问道：“那些人类？什么人这么厉害，都能把你灵识给打散了。”
“都说了是群卑劣的人类蝼蚁！而且我的灵识也不是被他们打散的，只是被那些能量冲击导致。那些蝼蚁不止偷袭还都带有面具，身法诡异！”
话落，有着明显的气息不匀。
半晌，薛灵才缓缓开口问道：“她，怎么样。”
“挺好的，反正也要忘了你了，你还问什么。”
完全一副无赖的口吻，只是更像以前赖着薛灵时的白依晓了。
沐风上前半步又停下，咬牙道：“等哪天白依晓把你分离出来，我一定把你揍得趴地上找牙都找不着！”
她瞥了眼沐风，猩红眼眸带上了不屑：“她能把我再次分离的时候，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你！”
闻言，薛灵和沐风的视线再次交错，沐风凉凉的开口道：“哼！你现在怕是连神智都维持不了了吧，莫要空口白话，能有独立意识时再说这些大话罢。”
沐风和薛灵多年默契让两人不必开口，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知道对方是何意思，像这般言语上的计较自然更适合沐风来做。
他们的目的自然是要在“她”口中套得更多想要知道的信息，不是她要说什么，而是他们想知道的。
只是“她”的眼神太过冷静，让薛灵和沐风看不出什么，但身体反应却是真实的。
不断冒出的细汗，带有颤抖的指尖，以及原本有着片片蛇鳞的后颈现在一片光洁，无疑都在显示着“她”现在不过是在强撑，很可能在下一刻甚至下一秒就再次变回那般痴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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