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若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到洞底，他问道：“能测测多深吗？”
“需要回去拿仪器。”蓝子木回答。
“也许是血菖蒲自己钻的洞？”黑羽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听说吴忧操作的无人机就是被血菖蒲打下来的，黑羽对血菖蒲就没什么好感。
“若是根茎从里面钻出来，那么钻出来的根茎去哪里了？它总不会长腿跑了吧？”苏文若说的哦啊：“若是从外面钻到里面，同样的问题是，它去哪里了？如果是从外到里，然后退出来——”
苏文若看着蓝子木，又说：“让蓝警官从鉴证科的角度来解释一下。”
看黑羽一脸求知的表情，蓝子木微笑着说：“如果是退出来，会带出很多泥土，但是这周围一点儿泥土都没有。你再看看这一圈痕迹——”
蓝子木用手指着离洞口不远的痕迹说：“这几圈痕迹是环形的，你可以认为是铲子这样——”
蓝子木作出一个手势，“绕着洞口转几圈形成的。你认为植物根茎会像钻头一样转吗？”
黑羽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他还是从蓝子木和苏文若的话里听出了点儿什么，“你们觉得这是人为的？”
“对。”蓝子木和苏文若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里面有什么？”黑羽问到了关键。
苏文若一只胳膊横着放在胸口，另一只胳膊抵在横抱的胳膊上面，手指点着下巴，过了一会儿才说：“肯定没有古墓给他们盗的，按理说里面就都是土，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总不会是盗土吧？这土虽然是念力聚成，有些功用，但是出了这一片地界就直接风化了，一点儿用都没有。”
“破坏封印？”蓝子木能想到的就这个原因了。
“十八个封印都在山体外面啊，需要挖洞吗？”苏文若自言自语道。
黑羽从一个术法外行人的角度忽然说出一句话，“可能这些人不知道封印在哪里，所以以为在里面？”
黑羽的话给了苏文若一个崭新的角度，自从确认这里有过天魔足迹之后，他们就认为破坏封印的是天魔。天魔虽然不会布阵做法，但是他们对于符咒、封印却是有感知的，如果是他们要破坏封印，怎么会挖个洞来找封印呢？如果这个洞不是天魔所为，这说明还有另一股势力曾经出现在鸠盘山上。
经过黑羽的提醒，这之间的关系蓝子木也理清了，他说道：“要不要通知石菖蒲这里可能有人类？”
“通知吧。”苏文若说道：“把人弄死了不太好交代。”
这里已经快到国境线了，万一弄死的是偷渡客或者是正式入境的外国人，如果不能完全藏匿尸体和行踪，恐怕会有后患。
蓝子木用通讯器通知吴忧他们在这边的发现，苏文若伸长胳膊摸摸黑羽的头，“小伙子思路清奇，值得表扬。”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表扬，黑羽“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苏文若。
苏文若手上的力大了一些，把黑羽的头发揉的更乱，心里想的是，都这么大了还是个死骄傲啊。
苏文若他们离开深洞，又像山腹中前进了一段距离，天魔邪气已经很微弱了，而在这段路上他们还发现了另一个深洞。这个深洞旁边还扔着一件铁镐，从锈蚀程度来看，也就是三、五天前扔在这里的。
苏文若拍了几张照片之后，用证据袋把这件铁镐装了起来。
黑羽忽然低下头凑到苏文若耳朵边说：“我能去当警察不？”
“你国民偶像当的好好的，做什么警察啊？”苏文若奇道。
妖精的生存空间被人类挤压，所以很多妖精都融入了人类社会，但是他们在人类社会里也是以生存为主，和普通人一样也要为衣、食、住、行而奋斗，像黑羽这样有人养着的妖精实际上是不需要为衣食住行担心的。本来苏文若就以为像黑羽这样好战、别扭、骄傲的小豹子最适合的职业是富二代，没想到他跑去演电视剧了，从龙套做起，为了一个盒饭还去演过好多回死尸，好不容易能演有名字的角色了，竟然想跑要去当吃土喝风的警察？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黑羽回答的有些别扭，他当然不能说“刚刚你们都看出那洞是人为的就我看不出所以觉得自己特别傻逼”这样的理由。
“那你要先考警校了。”苏文若笑着和蓝子木走远了。妖生很长，尝试不同的职业、不同的人生也是可以的。
苏文若他们回到封印处的时候，石菖蒲已经完成了封印的加强，正在旁边休息，吴忧在一旁忧心忡忡。
“怎么了？”苏文若问道。
“附近有人。”吴忧耸耸鼻子，“死人。”
听见这句话，黑羽也朝四周嗅了嗅，按照苏文若所说，这鸠盘山上只有植物，没有动物，但是现在泥土的土腥味中夹杂着一种腐臭味，这腐臭味明显是动物尸体的味道。再仔细嗅嗅，还有香水味道、沐浴液味道，果然是人类。
黑羽问道：“我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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