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直没好气道:“你做什么?”大半夜的站在他床边,这魔头不会是想……褚直发现二娘只穿着白色凌衣,因此上次那两个大白馒头看起来更大了。
“喊你尿尿。”
二娘看出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这孙子生的人模狗样的,出门都要带个童子打扮成观音娘娘,背地里怎么也这么猥琐,一双眼珠子尽往她身上瞧。难道天下天底下就没有一只白乌鸦吗?
她一张嘴,褚直就被她喷回了现实,有点头疼,女魔头是个没读过一本书的村姑。
“我没尿。”
他竟然还一本正经回答了,二娘忍不住扑哧一笑,不逗褚直了,正色道:“反正你也醒了,我就问你点事儿。前天晚上……嗯,就是咱们洞房花烛夜那天,有个人晚上翻进来了,后来出去,我瞧着往西边跑了,你知道是谁吗?”
褚直眼眨了眨,体会到娶女魔头的好处了,这就是一条晚上不睡觉的大黄狗啊!
褚直认真地想了想:“西边住着我爹、罗氏、奶奶,白天来的那两个丫头也住西边,咱们住在最东边。”
那这孙子还说什么?!
不对,他说了,他都没有怀疑她的话,说明他是知道什么的。
四目相对,二娘笃定了这个想法。
“还有成亲那天你忽然发病,当时我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香气儿……嗳,到底是谁这么大无畏要除掉你这个祸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褚直被她眼里的可怜和同情弄得修养暴躁,她活蹦乱跳的当然体会不到他的难处。
“不知道!”
二娘不知道好好的说着话怎么这孙子又犯上病了,吓唬他道:“你不说我可保护不了你,说不定那人什么时候又来了。”
褚直冷哼了一声:“要你管。”
他这次发病都是被这魔头害的,只要他注意点儿,身子不说变好,也不会更坏了。
褚直信心满满,没曾想他刚说完,外头忽然一声嚎叫。
那声音不在院子里,隔着很远,却很急促,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凄惨。不过却戛然而止,所以大半夜的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听见了吗?”二娘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这魔头吹什么蜡!
二娘声音刚落,又响了一声。
褚直手抓住被子:“是李桂!”
第二声之后就没声音了,要不是褚直也听见了,二娘还真怀疑是听差了。
国公府里,晚上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听褚直说了个名字,二娘想了想:“我去看看。”
褚直抓住她袖子:“我也去。”
蜡烛虽然吹灭了,二娘却还能看到他躺在被子里的轮廓,想到他方才“要你管”的横样儿,二娘脑子一热,照脸摸了褚直一把:“你也想去?就你这身子,我是背着你还是驮着你啊?那多累啊,你亲我一口我就带你去!”
说完,四只眼珠子在黑暗里闪闪对视。
二娘两步蹿到矮榻上,咯吱一推开窗子,头也不回地蹿了出去。
鹿肉吃多了。
二娘出了会春堂,侧耳倾听,立即发现西北方向隐约有些人声。
她山林里行走惯了的,国公府里这些院墙屋脊根本拦不住她,没过多久就伏在院墙树影里看见七八个人拿着棍子正在打一个麻袋。
二娘见那麻袋滚来滚去,知道里面装的有人,这时候只听棍棒声,不闻惨叫,怕是里面的人已经被堵了嘴。
要是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二娘就不能不管了,何况可能还跟褚直有关。
这七八个人都穿着国公府下人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来历,审问的话太费功夫。
树叶扫到二娘的头发,她灵机一动,将头发打散披垂在脸上,然后站在墙头上有气无力地喊道:“冤枉啊……我死的冤啊……”
她这声音一出,打人的声音立即停止了。
那几个人回头一看,只见昏暗的墙头树影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子,口中还喊着死的冤。正好一阵风吹来,阴风入骨,似勾魂锁链,想到自己干过的缺德事,这些人个个腿脚酥软,纷纷丢了手中的棍棒,胆大的撑着一口气拔腿就跑,胆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号求饶起来。
二娘先不管那麻袋,颤着音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又在害谁……”
还剩三个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颤抖着回答:“鬼姑饶命,鬼姑饶命,我们打的是一个毛贼……”
谁家打毛贼还装到麻袋里,二娘袖子一挥,一把树叶撒向那答话之人,厉声道:“尔等还敢骗我,纳命来——”
“鬼姑饶命,我们打的乃是这府中的一个小厮,他叫做李、李……”
二娘精神一震:“可是叫李桂的?”
那人听二娘叫出李桂名字,骇得面色如土,磕头如捣蒜
二娘厉声道:“是谁让你残害我的兄弟,老实说,不老实我就带你去阴曹地府!”
二娘趁着他们磕头走到了麻袋边,麻袋仍在不停滚动,她一只脚踏在了麻袋上省的它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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