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说：“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如果……我是说如果托尔基真正得到满月大人的眷顾，对他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对分部来说未必是好事，有前车之鉴。”
他说的是满月大人最后一个使徒，也就是第十二个，距今已经有九年。
那人比现在的托尔基年纪大的多，已经有三十七岁，是组织的一名老成员，本来是混吃等死，结果也是被满月大人附身，一夜之间学会黑熊波，能越级挑战。
对那人来说从此平步青云成为人上之人，但他所在的分部却接连出事，不断遭遇各种袭击，人员大量死伤。
最后那人成功成为使徒，而那个分部却被毁掉，以至于组织的力量从那里撤出，成为空白。
这件事左护法也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也清楚。
作为巫师学徒，他从导师那里能得到更多内幕消息，内部外部的压力都存在。
从内部来说，一名使徒的产生就伴随着巨大的利益分配，满月大人总共只有十二名使徒，而使徒是他在人间的代言人，不仅仅是在北元，其它国家的奥姆组织成员也要受他们节制。
没有哪个使徒是寿终正寝，使徒一开始就有十二个，后面每一个新使徒上位都是腥风血雨。
老使徒根本不愿意出现新使徒瓜分他们的蛋糕，跟随他们的那些属下更不愿意，像布莱恩特这样的小小引荐人都敢杀害前辈和同伴，何况那些位高权重的部长、大部长。
每一位使徒的更替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卷入其中，历时十余年甚至数十年。
从外部来说，最初的老使徒并没有真正的神力，只是他们作为奥姆组织的元老把持着权柄，当满月大人真正的使徒出现，会大大加强组织的威望和实力。
所以虽然满月大人是官方的座上宾（那位满月大人不是塑像一样的神，而是神的人间体），但官方并不希望奥姆组织坐大，宪兵会时不时进行秘密行动。
包括乌坦城卫队在内的各地方武装也不会允许奥姆组织进一步发展，更不要说奥姆组织这些年在国内外累积的敌人们。
他们会在新使徒的消息出现发动各种攻击，除了在各种事件中直接打击，还有其它阴招，比如收买策反组织人员、挑动组织内斗、在媒体上抹黑组织等等。
现在弗哈城分部的托尔基出现异状，事情就大条了。
左护法沉吟后道：“如此说来，布莱恩特等人的行为可能是他们提前发现托尔基有使徒潜质实行。”
右护法应道：“目前布莱恩特还未承认有外部力量介入，等部长找到遗物确定黑熊主人身份才能定夺。”
左护法说：“如果托尔基能回忆起当时的事，也许能找到线索。不过关于托尔基的身份，现在还无法确定，布莱恩特认为他肯定是假。”
“那是帮骗子，曾经考比对我提起那条项链的事，原来是想利用我，由此可见他们的话根本不可信。”
右护法提起这件事依然愤恨难平，对于布莱恩特和考比等人已经完全不相信，其他人都死了只有布莱恩特一个人活着，所以更加不相信他的任何说法。
他提醒道：“托尔基的事现在并没有传出去，目击者只有布莱恩特和安娜，只要我们有意引导让这件事平息下去，在将托尔基弄走。”
左护法明白了他的想法，现在看来托尔基很可能是祸水，那就把祸水引走，问题是引导哪里去。
思索片刻，左护法说：“让他去总部？”
右护法眼前一亮，没有比总部更好的地方。
一方面总部实力强横，能够更好让托尔基完成他的进化之路，也能辨别托尔基的身份，另一方面如果托尔基真会成为使徒，那么总部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免不了被破坏。
如果总部被破坏严重，那么各个分部的力量就能增强，这是右护法希望看到的，没想到巫师学徒也想这么做。
所有的巫师都集中在总部，使得分部的救援能力不足，比如上次弗哈城爆炸事件后，左护法一个人带着医疗队东奔西走，可以说非常辛苦。
几乎每个分部都这样，也不是没向总部提过要求。
实际情况是总部根本不会理会，有一名巫师学徒已经不错，像左护法，每年都会返回总部学习三个月，那么在这三个月中间分部就处于空窗期。
巫师学徒医治变异人的伤效果非常好，对精神和肉身都有促进作用，普通的医师根本做不到，然后就是存放治疗型能量剂的保险柜也只有巫师学徒能开，其他人不被允许接触。
也就是说巫师学徒是奥姆组织总部用来控制各分部的王牌，一名巫师学徒的作用就是一支先进的医疗队，而且还是无法取代的那种。
如果托尔基能够让总部的巫师老爷们颜面尽失损失惨重，也许他们会地下高傲的头颅，开始重视分部目前孱弱的支援力量。
……
半个月之后，林乱和安娜得到一项秘密任务，要前往总部领取。
左护法亲自送行，鉴于他在布莱恩特事件中的优秀表现，总部已经明确他转正，只需要去总部办理相关手续。
“托尔基，总部在回复中表示可以为你提供中级变异因子，这可是无上光荣。在营救吉娜、宪兵任务和布莱恩特叛变中你都表现的非常出色，要知道当初我得到的也只是初级变异因子。”
左护法面带笑容，已经把托尔基当自己人看待。
他继续说：“经过部长的批准，我们决定让你去总部锤炼，所以才精心挑选了这个任务。安娜会陪同你前往，但不能再陪你执行任务，毕竟你的实力要高过她，已经能独当一面。我们期望你的表现能更加突出，能够留在总部，那里可是所有人的向往啊。”
这些话非常诚恳，安娜听的连连点头，在她心目中也正是如此。
她看着林乱没有说话，心中既为他欢喜又有些不舍。
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被林乱救了几次，最要命的是她是唯一一直感受到林乱得到满月大人神恩的人。
种种情绪在她胸前，不知该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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