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灵宗。
万长空没有急着走出去，只是悬空而立，俯视着整个宗门的人。
这一刻，他从未感觉到自己这个宗主是如此失败，即便他无心成为宗主，但是目睹宗门的混乱，他有了那么一丝不甘。
如今，愿意跟随他一战的，不足百人。
这对于一个宗门的宗主来说，是多么失败的事情。
“也许，我们会死。”
万长空转身看向身后的众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愿意跟随他出战的，除了贺凌峰和胡万武之外，就没有一位长老。
不得不说，是真失败。
除此之外，内门弟子中，就只有章飞等六人，而其余的，都选择另一条路，自然就是归顺邪圣宗。
很不甘心！
却很无可奈何！
万长空总不能先杀了那些选择归顺邪圣宗之人。
至少，他做不出来。
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选择。
只要对自己负责，任何选择都没有错。
那些归顺之人，只是不想死而已。
北灵宗太弱了。
这一点，万长空很清楚。
面对着跟随他一战的人，万长空有了那么一种内疚。
他，也许可以做得更好。
可惜……
他没有时间。
也许，他活不过今天。
众人听到万长空的话，都选择沉默，但是眼神告诉了这位不及格宗主，他们义无反顾。
“走。”
话音未落，万长空便消失不见。
章飞等人见状，捏碎手中的玉牌，也消失不见。
他们可以死，但是不会归顺邪圣宗。
尤其是章飞等人。
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绝不后悔。
……
六仙山的上空。
数十万人，密密麻麻，煞是恐怖。
然而……
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人，而全是邪灵妖尸，都是邪圣宗屠灭其他宗门之时顺手炼制出来的。
真正属于邪圣宗的强者，只有不到百人。
当然，这不到百人的强者，全是邪圣宗的精英，无一例外，都是圣灵王级别，尤其是赤血的存在，让北灵宗的人感到绝望。
正因为如此，万长空可以理解那些归顺邪圣宗的人，却不能原谅。
“终于出来了。”
赤血一直等着，一看到万长空的出现，不由一笑。
如果可以，他还想着留下北灵宗的。
不管怎么说，当年的北灵宗可是四方之地的霸主。
当然，赤血知道，大部分北灵宗的人都选择归顺邪圣宗。
只要万长空等人一死，整个北灵宗就是属于邪圣宗的。
万长空看着赤血，心中有了那么一丝复杂，没想到邪圣宗会那么重视北灵宗，会让堂堂一位邪王亲自出马。
那些被邪圣宗灭亡的宗门，就只有灵武宗才出现过邪王。
某种意义上，邪圣宗将北灵宗和灵武宗等同。
一想到这一点，万长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如果不是赤血亲临，也许这一战还有机会。
他自然看得出来，那数十万人都只是邪灵妖尸，只要赤血等人一死，就是树倒猢狲散，不足为患。
然而，赤血等人会死吗？
万长空知道，他杀不了赤血。
除非姚凤桃出手。
只是……
他知道，姚凤桃已经独自前往邪圣宗。
这，是唯一可以解决北灵宗的办法。
万长空是不同意的，但是他无法阻拦姚凤桃。
孤身一人前往邪圣宗，几乎就是有死无生。
姚凤桃再怎么强大，也是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邪圣宗主绝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有两位邪王坐镇邪圣宗。
万长空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需要担心自己。
“老贺，老胡，你们准备好了吗？”
万长空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嗯。”
贺凌峰和胡万武都只是很冷静地应了一声。
他们也知道，这一战就是有去无回。
他们要做的，不是活下来，而是杀了赤血，即便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只是……
他们真的可以做得到吗？
不能！
这是他们心中的答案。
然而，不是做不到，就不去做。
至少这一刻是这样，做不到也要做。
这是他们心中的信念，也是他们心中的道。
修道修道，自己的道都无法坚持，还谈什么修道成仙。
当然，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坚持，又或者执念。
一旦北灵宗落入到邪圣宗的手里，那么这个古老的宗门就彻底不复存在。
北灵宗都不在了，他们留下来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他们的存在，作为护宗长老，本来就是为了北灵宗而存在。
当初没有北灵宗，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尤其他们谨记当年恩师的话——
宗门在，人在。
宗门亡，人亡。
这是他们一生的信念。
章飞等人就简单多了。
他们是夏云的朋友，自然不可能与邪圣宗为伍。
他们都知道一点，夏云极其痛恨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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