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间。
夏云和真月相视而立。
激战了将近半个小时，夏云不得不停下来，气喘吁吁，已经维持不了雷霆之体，就连右眼的血焰都奄奄一息，如若风中残烛一般。
他从来没有试过开启血月状态那么长时间。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真月看起来没有太多的伤势，只是有点呼吸不畅，不过比夏云的情况好很多。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真月先开口说道，仿佛想要争取时间恢复过来。
夏云沉默不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刻，他紧握着紫电，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真月瞥见夏云手部的小动作，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却认真地说道：“你不是雷渊仙帝的传人。”顿了一顿，“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拥有紫电和雷光，不过已经没人可以救到你。”
话音未落，原本平静的云海，顿时风起云涌。
夏云感受到四周凤仙灵气的变化，心头不由一紧，没想到都这个时候，真月还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却给予真月充足的准备。
事实上，夏云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他才疯狂地进攻真月，不给对方任何使用大招的机会。
可惜……
夏云还是有点高估了自己。
他不知道雷渊仙帝是谁，却明白真月的话中话。
他压根就无法驾驭得住紫电，即便他很清楚紫电很强，但是他没办法发挥出来，只能将宝剑当做柴刀来使用。
“没办法了……”
夏云突然收起紫电，身上只穿着仙袍雷光，要是没有这件防御仙器，他早就死在真月的狂暴剑气之下。
他，根本就不是用剑之人，又凭什么驾驭得住紫电这种剑中帝王。
真月看到夏云不再使用紫电，心中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她知道夏云绝不是会选择坐以待毙的人。
不过，她自信夏云没有机会。
“风云莫测！”
心念一动，真月手中的风暴之剑便脱手而去，转眼之间，化作万千剑影，如若狂风暴雨一般，朝着夏云飞刺而去，所过之处，虚空撕裂。
夏云抬起头，望着那铺天盖地的风刃之剑，才真正明白到何为灵仙。
纵使他拥有灵仙的力量，但是他终究不是灵仙。
灵仙，那是借用天地之力的强者。
而他，只是凡人，能使用的力量，终究有限。
天地之力是无穷的，凡人之力不可敌。
既然如此……
夏云只能再次借用真正的灵仙之力。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仿佛没有看到那铺天盖地的风暴剑刃一般。
“嗯？”
真月见到这一幕，顿时蹙了一下黛眉。
她心中有了一丝不安，就好像要见到多年不见的死敌一样。
对于风主神石来说，敌人从来都不是人类，而是其余的创世神石。
“好属性的感觉……”
真月忍不住喃喃了一句。
“空！”
夏云猛然暴喝一声，手掌往前一推，无声无息，但是前方的虚空颤抖了一下，便静止下来，就好像一辆行驶中的车辆被强行按住。
“空主神石？！”
真月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美眸中充满震骇。
那无尽的风暴剑刃便陨灭在虚空之中。
“不可能？！”
真月不敢置信地喃喃自道。
夏云怎么可能拥有空主神石。
别人不清楚创世神石，但是真月很清楚。
当年的创世神石，事实上是只有一颗的，但是后来一场大战，让这枚创世神石一分为九，也就有了九块主创神石，后来主创神石上的辅世神石也全部掉落。
创世之灵也因此一分为九。
真月只是创世之灵中的一个。
她知道，当年空主神石的器灵已经战死，应该是转生去了。
即便创世之灵可以转生，但是时间都是以百万年计算的。
真月清楚，空主神石的器灵暂时不存在。
正因为器灵的消失，空主神石才得意从属于她的天道塔中逃离出来，不过真月知道，当时空主神石虽然逃了出来，但是被一位仙帝获得。
夏云怎么都不可能从仙帝手中夺走空主神石。
别人不知道主创神石代表着什么，但是真月很清楚，仙帝绝不可能让任何人拿走空主神石的。
“这是怎么回事？”
真月百思不得其解。
更何况，夏云不是来自仙界，不应该接触到空主神石。
很显然，真月这与世隔绝的数十万年，发生了很多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
只不过……
就算夏云拥有空主神石又如何。
这方世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空主神石，除了伶月，即空主神石的器灵。
然而……
伶月是不存在的，至少真月不认为她还活在这方世界，等她转生完，绝对是数十万年之后的事情。
夏云自然看到真月的表情变化，也清楚自己使用空主神石会发生什么。
他确实不了解空主神石。
只是，他只能这一种选择，让他拥有绝对的胜算。
心念一动，天空顿时暗淡下来，转眼之间，便陷入到黑夜之中。
“这是？”
真月正想要再次进攻，一看到云海陷入到夜幕之中，触动她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
“好熟悉……”
真月才意识到，时间太久，她的记忆都开始模糊起来。
夏云却没有打算给真月机会。
这是他最强的一招。
当年，暗空圣龙警告过夏云，不到圣武灵王，绝不能使用这一招空灵武技。
尽管他使用过一次，便是面对鬼河的时候，与这种来自仙界的天才一战，为了击败对方，夏云不得不冒险一试。
然而……
那一次他使用“空道归墟”，是借用雷灵本源，而且压根没有全力，也不敢全力，到时候就算击败鬼河，他也要搭上小命。
这一刻，夏云再也无所忌惮。
虽然雷灵本源所剩不多，但是空主神石提供充足的空灵本源。
“空道归墟！”
一瞬之间，天地陷入到一片虚无之中，将夏云和真月都笼罩在其中，即便天道宫也不例外。
只是……
天道宫顿时白光绽放，瞬间驱除那些入侵其领域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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