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王琦安排好退场事宜，在耳麦里喊他。
逯云玺不走，场外的粉丝们也不会离开。
鹿允兮随人群退场，双肩包背在身前，里头沉甸甸装着她租来的相机。
出来后，她准确找到稍远些的位置，镜头拉近，将乘车出来的逯云玺拍得清楚帅气。
“姐们，哪家的？拍到没？共享下？”
被狗仔搭讪了，要求资源共享。
这场景不陌生。
鹿允兮收起相机，客气地一点头。
“没拍到，不好意思。”
狗仔嘁一声，也不多纠缠，换目标求资源共享去了，一看就是新手。
鹿允兮也不在意，心满意足地抱着宝贝相机，步行去了附近的高档网吧。
这网吧差不多相当于高级会所，收费昂贵，唯一的好处是保密性好，电脑里头干净，不会有木马病毒什么的。
被辣鸡系统坑怕了，她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鹿允兮交了一小时网费，开了台机器，把内存卡里的内容发送到邮箱里。
她倒是想连夜修图，可一是没顺手的软件，二来时间也不允许，她没钱包夜。
于是她强忍着心痒，把修图的事情先放到下，边就着矿泉水啃面包，边迅速注册通讯软件以及各个论坛账号。
接着，她申请了一个免费域名，给自己弄了个个人主页。
她曾经搞过个站，做起来相当顺手，相册软文之类的暂时空着，各个版块简单弄了弄，搭起框架，等回去找来原身的相关照片比赛视频，编辑修改上传就行。
一通忙活，一小时的上网时间马上到了，右下角弹出提醒续费通知。
鹿允兮没理会，该保存的保存，该清理痕迹的清理，然后收拾东西下机。
出了网吧，夜风怡人。
鹿允兮站在街头四下望望，有种举目无亲的荒凉感，不由得紧紧抱住怀里的相机。
还是去机场混半宿吧，她买的低价机票，后半夜3点多起飞。
不过相机得先还了。
鹿允兮抱歉地拿出手机，给店主发了条短信。
这么晚打扰，真的很不礼貌，她的措辞也歉意再歉意。
店主却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小丫头还没睡呢？”
鹿允兮打起精神，礼貌应答。
“老板，相机我用完了，方便的话，我想马上归还，你看可以吗？”
老板那边喧嚣的声音渐渐消失，应该是去了安静的地方讲电话。
“小丫头，大半夜的送上门，只是还相机？”
鹿允兮嘴角抽搐，很想朝天翻个白眼。
夜生活丰富的老板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您要是想点外卖，我也可以顺路帮您捎带上，不过要收费。”
她自以为开了个玩笑，那头却笑得低沉，意味不明。
“明码收费？呵，过来吧。”
鹿允兮皱眉记下地址，打车赶过去。
出租车司机不像帝都的哥那样健谈，频频自后视镜看她。
“我有什么不对吗？”
鹿允兮疲惫之余耐心不很充足，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司机笑笑。
“大半夜头脸包成这样，要不是你一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不像劫匪，我还真要报警了。”
鹿允兮沉默。
司机却开了话匣子。
“这么晚不回家，去帝业干什么？小姑娘不要走错路，踏踏实实做人做事，哪有那么多捷径好走？世上可没后悔药卖。”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不就捂得严实点，半夜一个人打车，就这么不像好人？
鹿允兮不想理人了。
司机劝一句，见她不听，也不多事，把人拉到地方，收钱走人。
鹿允兮抬头看看同样金碧辉煌的帝业大厦，抬腿上台阶，不意外被门卫拦下。
鹿允兮给店主打电话，得以放行，抱着包去三楼包厢。
“进。”
鹿允兮敲门得到允许，推开厚重的包厢门，差点被烟酒味给熏个跟头。
她定睛一扫，眉头皱了起来。
包厢很大，有两张台球桌，边上围着一圈衣着时髦的男男女女在打球；还有一个小舞池，同样衣香鬓影，浓浓蹦迪风扑面而来；
旁边还有人在唱K，鬼哭狼嚎的，还有玩色子打麻将打牌玩游戏机的，倒是玩得很杂。
“过来。”
店主换了一身潮人打扮，丢下吸了一半的香烟，出了张牌，漫不经心地冲她招手。
鹿允兮皱眉，贴边挤过去，伸手要从包里拿相机。
这里乌烟瘴气的，她不喜欢！
“老板，相机我用完了，您看看，没问题的话把我押金退了吧？”
她发了一下午传单，嗓子早喊哑了，周围音乐轰鸣，她不得不靠近店主，扯着嗓子喊。
牌桌上的男男女女轰然笑开。
“周少，这是玩什么？角色扮演？换口味了？”
狐朋狗友打趣，周少懒洋洋丢出一张牌，一把揽住鹿允兮的脖子要亲嘴。
鹿允兮冷下脸，手里牙刷柄准确抵住他脖颈大动脉，硬生生忍着把单反砸上狗头的冲动。
“握草！赶紧放开！你不要命了！”
一群人全惊了，暴怒吼着，拎起酒瓶子想打架，却顾忌着人质没敢乱动。
鹿允兮冷眼打量一圈，单手放下相机和二十块，不耐烦地催促。
“押金，收据，赶紧的。”
周少眯眼看她，嗤笑一声，不在意颈侧能要命的凶器，依言数出五百块钱，提笔唰唰写下收据递过来。
鹿允兮仔细看看没问题，拎起桌上酒瓶往桌角一砸，哗啦一声酒水四溢。
她手指往锋利的裂口一抹，血珠渗出。
一群人都给镇住了，不明白这自残的套路又是闹什么。
鹿允兮面不改色地借血给店主一用，收起印下店主血手印的收据以及押金，说声谢谢，大大方方拎着半个碎酒瓶出去。
“放她走。”
周少舔下拇指上残余的血渍，眸色深沉地盯着她大摇大摆离开。
“这妞儿够辣。周少，哪找来的？玩够了想着通知哥们儿一声。”
狐朋狗友甲笑得邪肆，身边浓妆艳抹的丰满女伴不依娇嗔。
周少捡起牌出了对10，没接话茬。
本来也是一时兴起，强人所难没意思，声音难听，半张脸还烂的，也就那双眼不错。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醉生梦死歌舞升平，遮挡了许多龌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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