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越是害羞就越爱板脸的楚辞，故意木着脸，说：“知道了，啰嗦……”
这样说着，还在心里默念，我是个杀手，我木得感情，以此好让脸上的温度迅速冷却。
季薇看出了楚辞的害羞，忍不住抿唇一笑，然后就绕开了这个话题，“那咱们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楚辞：“……”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她竟然没有继续夸我！？
楚辞从小到大都是活在别人的赞美声中的，他根本就不差那一两句你好棒之类的恭维的话。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季薇的称赞，而已。
“吃鱼吧。”楚辞下意识的回答。
即便是下意识，也说的是季薇爱吃的食物。
季薇惊讶的看了眼楚辞，问：“你今天怎么想吃鱼了？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吃海鲜的吗？”
“据科研报告显示，吃鱼有益于身心愉悦。所以我决定要锦上添花。”楚辞迅速为自己找好了理由，可是真正原因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季薇眨了眨眼，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回到家的柏子寒迎着柏母期待的目光，冷漠的面无表情着。
“诶？小寒今天没有看到薇薇吗？”柏母觉得柏子寒这个反应有点不对劲。
柏子寒脱衣服的动作一顿，静静的回答：“看到了。”
柏母继续追问：“那你们都说什么了？”
柏母并不知道其实当时在柏家门外，柏子寒就和季薇碰过面了。
所以柏母想着，柏子寒和季薇两个人就算不抱头痛哭，怎么也得执手相看泪眼吧，这样才能充分表达两个人之间的深情厚谊啊！
可是两个人之间第一次见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季薇就离开了。
“没说什么。”柏子寒此时已经拧起了眉，眉眼间的阴郁气息也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了一分。
柏母心里一颤，说实话，这几年她实在经历过太多次来自柏子寒给予的恐慌了。
别人家孩子的叛逆期都是和父母大吵大闹什么的，偏偏柏子寒不，他直接跨越了那个阶段，拿自己出气。
哪个父母能不在意自己孩子的身体？柏母对此是既生气又心疼，可是偏偏毫无他法。
这些日子他们确实没在柏子寒身上发现什么伤口，可是他们心里不安的感觉并没有削减，她依旧恐慌，甚至害怕。
本以为季薇回来，会让柏子寒的情况好转一些，可是看柏子寒现在的表情，哪里有好转的迹象？
柏母实在不敢继续问下去，生怕问出什么事，只能讪讪住了口。
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样子，柏子寒心中叹了口气，尽量舒缓脸上的表情，对柏母说：“妈，你别担心，我没事。”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柏母湿润了眼眶。
“好好，你没事就好，赶紧吃饭吧。”柏母勉强笑笑，装作相信了的样子。
坐在饭桌旁，柏子寒静静的接过管家给他盛的饭，柏母原本撑起满脸笑意，准备和他说些什么，但是一切都在看见柏子寒手的那一刻消失。
柏母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思议的抓住柏子寒的手。
柏子寒下意识的将手抽回，不小心将柏母带出一个踉跄。
柏子寒本来张口就要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没想到柏母似乎发现了什么，绕过桌子就要到他身边来，这让他有些慌张。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往后缩了缩，冷静的说：“妈，赶紧坐下吃饭吧。”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让柏母发现丝毫端倪。
可是柏母一旦看出什么不对劲，就不愿意轻易放弃，所以她还是固执的走到了柏子寒的身边。
“把手伸出来。”柏母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让人发现不了声音中的颤抖。
柏子寒侧过脸，不说话，无声的拒绝。
“把手伸出来！”柏母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些尖利且刺耳，她看起来似乎情绪十分激动。
柏子寒仍然没有动作。
这柏母就不能忍了，眼泪一瞬间就从眼眶滑落，同时还伸手到柏子寒的背后，想要将柏子寒的手扳过来。
柏子寒到底是训练过的人，纵然柏母发疯般的用力，却依然没有成功，不过柏子寒这次没有继续保持沉默。
他声音有些冷，却又十分疲惫，“放了我吧。”
柏母眼神中满是惊愕，她不明白柏子寒这话是从何说起，也不明白柏子寒如今为什么会这么冷漠。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了，你们还想我怎么样？”柏子寒声音平静，可是话中的信息量惊人。
我已经按照你们想要的做了。
你们想让我接受心理治疗，所以我已经做出痊愈之后的样子了。
你们想让我不自残，我也把伤口变得更为隐秘，让人不易察觉了。
所以你们还想怎么样呢？
在季薇身上他感受到深深地无力，同样在掌控自己的时候，他也是同样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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