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都是一群混蛋！！！”
当着监视士兵的面，为首的魔术师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然后破口大骂。
而其余几个一直在参与研究艾薇儿的魔术师也都在一旁垂头丧气着。
实验计划暴露，本不是他们的责任，一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参与药剂的研发，二来，之前的实验场地爆炸也是一位魔术师发现了原本在坑里的两个死人不翼而飞，在仔细寻找下去的时候才发现了那个地道，于是他们才能很及时的引爆那个地牢毁尸灭迹。
但现在，他们却被在这里监视着，连最后的半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看着自己的同伴默不作声，而旁边的士兵一副石头人的样子，这位曾经被踢掉牙齿，现在只能用秘银做一个假牙按在自己最里面的魔术师深吸了口气。
“1号，3号，你们来，我记得她的水银是你们进行灌入的吧。”
“是的。”回答他的是胸膛前别着勋章的，上面刻有新瓦里数字3字样的魔术师：“但那已经是最大的计量了。”
“我知道，那是最大的计量了——但只是一般人的计量，现在是特殊时期，而她只是个实验体！”大魔术师走进三号的跟前，狠狠的推了一下他：“保住你自己的命要紧，使用二号试剂。”
“三号药剂的稳定性已经有了保障……但是实验体体内并不能产生魔力。”
“那就去给她注射！没有魔力？给她体内植入晶石——不能产生魔力就给她储备的能力！！！知道吗？！”
“那需要您和我们一起去判定具体操作方法，而且，我们需要知道去掉哪一个器官才能让她保持状态下可以储存更多的魔力。”
一号推了推自己的单镜片，打开了记录艾薇儿身体数据的文件夹。
“那我们现在就去判定。”
大魔法师转身就走。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的，都是恶魔。”三号魔法师依然靠着墙，他看着自己面前两个同事的背影，无力道：“我现在觉得圣德里的那些人参与进来是好事了。”
听了他的话，站在墙角的几名士兵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长枪，而大魔法师也是不可置信的回头。
他走到三号面前，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现在，闭嘴。”
“够了！”
三号怒吼着，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他缓缓的靠着墙壁滑落，坐在地上又变成了颓废的样子。
“给我起来！”
“……”
三号无视了大魔法师的怒吼，转而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
“我想诸位无论今后即便是活下去了，也不会忘记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吧？如今你们可以剖开你们同类的身体，在他们身上刻下一些连石头都承受不了的法阵，给他们体内灌入普通人沾之即死的材料……这是一种罪孽，也是你们今后的魔障。”
看着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的同伴，三号惨然的笑了笑。
“祝你们今后在梦中不会被自己的罪孽惊醒。”
说完，三号将自己跟前的一个瓶子捡起来，丢到自己嘴里咬碎，随着浓烈的气味散发，他的脸也开始慢慢变青紫，随后便没有了声息。
“……拉出去。”
大魔法师面无表情，只是说了这一句，便拉着一号进入了实验室。
新瓦里的灾变是自天灾伊始而揭幕的，但那只是大陆的灾难，也只是大陆的末日。
但如果人类开始逐渐因其失去了人性，那才是人类灭亡的开始。
三号的惨死不能改变这种参透规则奥妙的“高等者”们，但同样身处于“高等者”的地位，三号也表明了这里还有尚存的人性。
但对于大魔法师来说，三号的死亡无异于在瓦伦丁那里增加了新的不信任性，而此后的实验他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艾薇儿被绑在十字架上，她仅有的唯一的被尊重就是身上的关键部位被遮盖了起来。
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对魔术师来说，性的东西和被玷污的女人在魔法中会对纯净的元素起着排斥作用，而处子则是最佳的实验体，所以这样被对待，也不过是最基础的“物品保存法”罢了。
但这也是艾薇儿唯一的幸运了。
“你都听到了。”
大魔法师看着这个女孩——因为之前的实验，她已经成长了太多。
“他还是人……但你们已经不是了。”
听着稚嫩的声音说出如此成熟的话，大魔法师不由的勾起了嘴角。
那是残暴的微笑。
“是啊，我们现在只是为了我们的命而工作，但是你呢？你现在也不是人了吧？你被刻上魔法回路的时刻起，你就只是一件工具了。”
说着，大魔法师转过身来，对着一号说道：“放她下来，我想我知道她不需要哪里了。”
说着他便轻笑了起来，看着已经被放到实验台上的女孩：
“作为一个工具，最不需要的就是脑子了吧？啊？一号，把那颗晶石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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