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不可能，其实栾大师内心已经动摇。
仔细想来，玄机门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帮他。神婴那么好，卖几十亿都算便宜，为什么免费送？
有更大的图谋，显然就合理得多。但栾大师不愿相信，相信的后果太可怕。
“你知道公炎为什么愿意拜我为师么？”秦川问道。
“什么？”
栾大师顿时惊悚，颤声道：“公炎是你…”
他以为公炎是秦川师父，怎么是反过来的？就像一条狗是人的主人一样不可置信，可转念一想又合理，秦川不是正常人。
他甚至怀疑秦川不是人。是一个怪物，妖精。
“因为他已经发现，神婴在害他。他遇到我，才挽回性命，否则应该已经死了。”秦川道。
栾大师内心翻江倒海，呼吸都要用力，声音很沉重，因为他三观动摇。
就好像是告诉他，他儿子不是亲生，而是他老婆当年跟别人所生，他老婆这些年一直出轨，他脑袋上能养马一样沉重。
“大师，我…”栾大师心脏有点痛。
他现在很矛盾，一方面不想死，一方面又舍不得神婴。权势荣华富贵跟生命真的不可兼得么？
“你也风光很多年，该手收了。”秦川道。
毁掉神婴，栾大师不复从前荣光，但他其实很有钱，拥有神婴以前也是玄修虽然很普通，后半辈子能活得非常体面。
可由奢入俭难，他掌握过神婴带来的真正力量，怎么舍得放弃。
他很纠结。
他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一只倒霉的老鼠经过这里，此地阴暗潮湿，适合藏神婴，也适合藏老鼠，它叽叽叽的经过，被秦川抓住尾巴拿起来。
老鼠剧烈挣扎，被秦川屈指一弹也就不动。仍然活着，完全看得出。
“大师？”栾大师好奇，干嘛抓老鼠？
“用你的神赐之力，给它赐福。”秦川道。
“嗯？”
栾大师诧异，这又是要干什么？他完全不懂秦川的意思。
还是听从吩咐，给老鼠赐福，神赐之力降临在它身上，吞噬元气，扩大元气，使其恢复巅峰，超越巅峰。
神赐之力能吞噬元气，暂时发挥出跟元气一样的效果，例如元气量是五，神赐之力是五，吞噬元气后，两者相加会变成十，比最初好一倍。
所以老鼠在变好，看起来就像是受上苍眷顾，被神赐福的老鼠。
“多少大人物盼望被赐福，如今便宜这老鼠。”栾大师感叹道。
要不是秦川吩咐，打死他也不会这么浪费。
老鼠状态越来越好，简直堪称鼠王。
“还要继续么？”栾大师问道。
“继续，差一点。”秦川道。
把老鼠慢慢放回地上。
嘭！
原本在不断变好的老鼠，突然身体一鼓，当场四分五裂，血肉横飞，飞出去的血肉，在迅速萎缩，变成肉干。
“发生什么事！？”栾大师被吓到。
好端端的老鼠，怎么被赐福着，突然变成这样？看着那一地迅速萎缩的干尸，他头皮发麻，一阵恶心。
“这就是神赐之力的本质。你以为神赐之力是好东西，只是神婴不好？好好看看你舍不得的神赐之力，它和神罚之力，只是温和与极端的区别！最后都会要人命。”秦川道。
“怎么会这样？”栾大师惊恐。
想到这些年他使用那么多神赐之力，最后会变成那老鼠的下场？
“神赐之力，在吞噬你的生命力，并伪装成生命力，给你带来一时的好处，以吞噬更多生命力，化作神婴的养分，让它成长。这些年，神婴一直在成长对吧？”秦川道。
“没错，跟九年前确实不同…”栾大师很肯定。
“等你生命力被吞噬殆尽，失去利用价值，神赐之力就会暴露本性，你不会比那老鼠好到哪里去。那时也将是神婴彻底成形的时候。”秦川道。
栾大师信了。
亲眼所见老鼠被神赐之力毁掉，加之他确信神婴一直在成长，接受秦川的话。
“大师救我啊！”栾大师连道。
他原想将神赐之力留着，没神婴也还能当大师，现在才知道一直被恶魔包围，根本都是骗局，幡然醒悟。
这么有权势的人，最是担心死亡，他还有大好人生要去享受。
“你愿意回头，我会救你的。”秦川道。
既然说明白，接下来毁掉神婴即可。以相克的三锻元气，毁掉三锻煞气，神婴一点点崩碎，被彻底摧毁掉。
这是秦川所毁掉的第二个神婴，最大收获是知道天城，以后有机会摧毁更多。
秦川的计划也有所改变。
现在这样，一个个去找，去劝说，再毁神婴，效率太慢。以前这么干，是因为找不到玄机门信徒，只是慢慢寻觅，挨个劝说。
天城的出现，使得信徒不难寻觅，秦川大可以绕过所有环节，直接去毁神婴，只要能知道神婴在哪。
如此一来，玉清门现有模式的必要也就不大，不用像以前那样来者不拒收费低廉，该更改一下模式，高端一些，也面向普通人，不必像以前那样专门针对玄修界来找玄机门信徒。
“你很失落？”秦川问道。
“毕生所学，付之一炬…让我自己哭一会。”栾大师悲伤道。
生命和毕生所学之间必须放弃一个，放弃哪个都不舍，都要哭。
“你对我仍有价值。只要你帮我接触天城，接触其他玄机门信徒，我可以给你补偿，让你比以前更厉害。”秦川道。
“真的？”栾大师惊喜，又将信将疑。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秦川问道。
那倒也是，自己所有能力在他面前都是儿戏，他这样的本领也断然不缺财富，美色栾大师也没有，确实无可贪图。
确实只有跟天城有关这一个价值，值得秦川给他好处来交换。
“大师放心，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向我吩咐，再难我也想办法去办！我听大师安排。”栾大师道。
“现在不用，以后有事我会跟你说，并在事后支付你酬劳。放心，不是给你钱。”秦川道。
栾大师明白，是教他本领，秦川那一道的本领，更让人放心。因为这个本领不是免费的，免费才最昂贵。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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