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周婧心中奇怪，秦婉晴此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从小就喜欢看一些生僻的孤本书籍，故而当初周婧送给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只当是一本古怪的杂书。
而周婧也是了解她的清冷性子，因此也没对她特别交代过这书的来历。
后来，要不是自己的爷爷无意间发现了她在看这书，并第一次一脸郑重其事的讲了这书的来历，她根本就不知道，此书竟然会是皇家藏书，并且还是绝不许外传的那种。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她也曾亲自去宁王府归还于郡主，然而周婧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只是誊抄本，无妨，并让她带话，别让秦老爷子多想。
“原来他也看了那本书，怪不得叶俢能那么快的解答出钟叔叔的算学题。难道他手里也有誊抄本？”
再联想到自己的爷爷好像也认得这些，秦婉晴心中就越发的感觉有些混乱了。
“呵呵，恕在下冒昧，想再请教郡主一个问题。”看到周婧虽然神色有异，但并没有立即派人将他拿下问罪，叶俢就猜到对方疑惑多于恼怒。因此，他脸上也没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轻笑道。
见周婧沉默不语，叶俢便继续从容道：“不知郡主可清楚这些符号真正的来源？”
闻言，周婧目光这才从叶俢身上收回。
她明白对方的话中之意，是想问这些符号是谁发明出来的。
只见周婧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皱了皱眉头，便将之放置一边，这才缓缓说道：“具体是谁创造出来的，如今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我说知，此符号并非是出自皇家人之手，而是三十年前，皇爷爷还在位时，当时的鸿胪寺卿呈上来的折子。”
不知为何，周婧隐约感觉到，叶俢似乎是应当知道点什么，所以倒也没有隐瞒。
只是她还有一句话没明说，那便是先帝在位时，四海升平，万国来朝，才没功夫去看一个小小番邦送来的东西。所以折子被压下去忽略，也不意外。
然而周婧说的很随意，但叶俢听完后，却更头疼起来。
这特么关鸿胪寺毛事。
大周朝的鸿胪寺，并没什么实权，不过是一个主要接待外宾及处理周边潘邦事务的衙门。传言，当初还差点就被并入礼部了。
咦，等等……
三十年前，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爷爷已经是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了。
而按照自己的推算，即使稍有偏差，如今也不会存在这种终极形态的阿拉伯数字。自然不会是真的外邦所传。
那会不会是爷爷考虑到某些因素，故而假借他手献上？
唉，貌似，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怎么，难道叶公子知道是谁？”周婧的目光始终在看着叶俢，所以对方脸上丝毫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在下也不甚清楚。”叶俢先是摇了摇头否认，然后才道，“不过，在下自小喜欢收集一些杂学之说……”
闻言，周婧却是略微古怪的瞥了一眼身侧的秦婉晴。
你俩还真是……
她倒没有怀疑叶俢的这套说辞，根据她的调查，叶俢的书房的确有不少杂书学说。记得对方还曾赠送一本古棋谱，给一青楼女子。
而秦婉晴在听到叶俢的话后，也是悄悄朝他瞥了一眼，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得了口。只是对周婧投过来的眼神，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叶俢自然没注意到她们两人之间的互动，继续说道：“刚好其中本书上边就有这些符号。因为觉得有趣，好奇之下，便做了深入研究。最后发现这些符号计算起来，比如今的筹算运算起来，要简单直观、便捷得多。”
“那叶公子可否方便借阅一看？”就在叶俢话音刚落没片刻，秦婉晴忽然开口。
其他人秦婉晴不清楚，但她自己对于叶俢的话，却是深感认同。虽说那本书并不复杂，但却为她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然而叶俢听完后，心中却是一阵无语。
哇，美女，你丫的是来拆台的吧！！
可看着秦婉晴一脸真诚，并不像是故意为之，他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麻蛋，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
“这个……呵呵。”叶俢摸了摸鼻子，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道，“实在是抱歉。那本书被我一不小心烧掉了。”上次忽悠蝶舞那个理由，在这里他可不敢继续用。
哈，骗鬼去吧！
刚才那番话，周婧还勉强可以接受。可这话要还相信了，那才是脑子秀逗了。
哼，这人表面老实，实则奸诈的很。在瞧瞧他酒楼开业时干的一系列事，呵呵……
要不是周婧自持身份，早都娇喝一句‘剑来’了。
与周婧眼中的鄙视不同，秦婉晴脸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像是相信了叶俢的话。
“那倒是可惜了。”只是语气中，还是略带着点点失望。
实际上，在她看完那本《小学初等数学论理》，便已经发现了它只是一系列理论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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