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壁虎，两个郑直。
现在这两人无论怎么互相伪装，他们都已经成了杨昊盯上的猎物了。
他们不管是谁杀了金万全，现在杨昊要他们俩都去死。
可是虽然杨昊能分辨他们，警方却并不能这么容易做到。
姚言叫过小张来，“告诉常叔，现在郑直和壁虎两个人，都是以郑直的面孔在逃离敦煌市，让他赶紧把郑直的照片发下去，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的去向找出来！现在杨昊已经要对他们两个人都下杀手了！”
小张听完这话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向常叔汇报情况。
今天小张接连不断地给常叔去电话，每打一个，情况就更糟糕一分，常叔都有些焦头烂额了。
“什么？我刚才才对下边说了是有两个壁虎，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两个郑直......”常叔声音很暴躁，非常不满。
小张也顾不得他的情绪了，把情况一口气说完。
“这俩人真的聪明......”姚言看着塔楼里的金万全的尸体，“竟然会想到二次伪装这种办法，不仅能迷惑警方的视线，更能趁着警方来不及反应的时间，抓住空隙逃离敦煌......当大家都集中注意锁定壁虎的时候，谁会想到他们是以郑直那张人畜无害的平凡的脸蒙混过关的呢。”
“姚哥，我感觉他们俩配合得很默契，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将金万全杀死了？”小张问。
姚言摇头，“不应该，没理由，他们没有设计杀害金万全的理由。”
他皱紧眉头思索了一阵，手中的手机正显示着敦煌市的地图。
他不断地缩放划拉着地图，在寻找猜测着壁虎和郑直可能逃离的方向。
可是敦煌之外，不论往哪边，都是茫茫黄沙，莽莽戈壁，纵横几百里的无人区，他们哪儿有地方可去？
而且还是分头离开。
姚言盯着地图，忍不住开始想，如果是杨昊，此时此刻，他凭着什么去追踪那两人？
不过很快他就抛弃了这条思路。
杨昊之前就和壁虎有联系，他肯定有办法去追踪真正的那个壁虎。
所以之前他说的，要和姚言比一比谁能先捉到真的壁虎。
尽管壁虎和郑直现在是两个嫌犯，但是，要是姚言能够先一步追到他们，他们至少不会马上，今天，甚至是待会儿就被杀死！
“姚哥！小白姐的电话！”小张突然喊了姚言一声，把电话递了过来。
姚言接过手机，电话那头是白银的声音，有些急促。
“姚言，在南边，距离你们不远国道上，有两辆车在飙车狂奔，根据前方来的消息，打头的那辆车里坐的人就是郑直！那是一辆银灰色的野马汽车，背后的是一辆黑色吉普越野，应该是杨昊！”
“南边嘛......”姚言让小张将警员们聚拢过来，对照手机的地图，把方位告诉他们，让警员们赶紧开车赶过去。
警员们纷纷出发，姚言却拉住了小张。
“姚哥？”小张不解为什么杨昊都现身了，姚言还不去追。
姚言冲着电话那边问：“白银，搜索到另外一个郑直没有？”
“暂时还没......”白银话没说完，突然改了口，“你等等！”
她似乎是去接听了一个来电，然后继续对姚言说：“刚才收到消息，在敦煌市西边的一个收费站，另外的那个郑直被挡回去了，他似乎想要从旁边的路上绕过去直接闯关！”
“这么野？”姚言惊道，“行，白银你把那收费站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好！”
姚言把电话还给小张，拽着他朝停车场跑。
“姚哥，怎么回事？我们去追另外的那个郑直吗？但是杨昊追的那个更有可能才是本尊啊。”小张很是不解。
姚言没答话，直等他们上了车，姚言麻利地系好安全带，扭头看着小张。
“杨昊现在抢到了先机，不管他追上的那个是真的郑直还是假的，那人的性命恐怕都岌岌可危了，我让跟来的警员们都过去支援，只能祈祷他能跟杨昊多周旋一阵，能被感到的警员们救下来。但是另外那边的那个郑直不一样，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仅仅只是玉佛失窃的跨国盗窃案了，他们杀了人，所以另外的那一个，无论如何不能放跑他！”
姚言说完之后坐直了身子，冷着脸说；“小张，打火，使出你的全力，这边都是荒沙戈壁，道路宽敞，你可劲儿野，能有多快就跑多快，不用管我。”
说完他咽了口口水，双手举起拽着窗前的扶手。讲道理，虽然说了不用怕，可是心里真实还是害怕的，姚言毕竟晕车。
张子墨听了姚言这话，双眸灿烂如星辰，答应了一声，离合一踩档一挂，手刹一下一脚油门。
虽然这借来的小轿车性能不算多么出众，但是姚言还是感觉到一股很实在的推背感。
小车引擎轰鸣，如同一头狂暴的狮子一样，一头撞出了鸣沙山的停车场。
两边的黄土地飞快地倒退。
小张百无禁忌的状态之下开车简直像是开飞机一样。
虽然门窗紧闭，姚言却甚至能够感受到面前的风穿透了前挡风玻璃就吹在他脸上，力道大得简直像一堵实质的透明的墙，压在他身前，令他喘不过气来。
姚言非常用力才能勉强呼吸。
虽然身体很难受，但是他心里却觉得还有希望。
他已经帮小张规划了一条从敦煌市外的戈壁滩直接到那收费站的捷径，要是小张保持这样的速度一路狂飙，这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并不算远。
希望那边的郑直还没有能够找到路闯出收费站，希望收费站蹲守的岗上的警员们能够给力一点，不要放走那个郑直！
小张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双脚在刹车油门上不断地切换，小车在黄沙戈壁上疾驰如电，车后托起一股黄沙长龙。他时不时抬眼扫一眼固定在方向盘旁边的手机上的地图，修正着前行的道路。
姚言被高速高压压迫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他快要翻白眼的时候，小张叫了一声，“姚哥，前边，再有两分钟就能到收费站了，忍一忍！”
姚言马上精神一振，抬头一看，果然前方已经能够看见收费站楼顶“敦煌”两个红色大字。
而小张一脚油门踩到底，小车打滑了两下，更加狂暴地朝着收费站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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