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什么？”我的大脑中出现了一个雷霆一般的声音，不断回『荡』。
然而，我却找不到答案，没有人回答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孰对孰错。
就这样，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漆黑如墨的空间，睁目如瞎。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像秋风中的蒲公英种子一般，四散开了。
身体以后是灵魂，灵魂之后是意识，我有一种预感，在意识完全散开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
这种死亡更甚于魂飞魄散，魂飞魄散还会留下纯净的本源，但是如果消散了，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这个从未出现过的问题似乎让我看到了一个广阔无边的天地，而我，在这天地中只是尘埃。
“道一！”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道一！”声音再次传来，似乎不是一个人。
“道一……”一声声呼喊传来，我的大脑中出现了一个个熟人的影像。
是他们在喊我吗？我感觉自己已经要散开的意识似乎有了一点反应。
忽然，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场景。
“徒弟，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叫道一吗？”
“师傅，你不是说喝多了随便起的吗？”
“扯淡，我会干那没品位的事情吗？”
“道一，道一，你不需要知道道在哪里，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下去就行了。”
我如闻晨钟暮鼓，是啊，我不知道道在哪里，也不可能知道。
时空与轮回，到底哪个才是对的，这个是圣人都未必知道的事情，我又何必计较？
我连仙都不是，我是一个凡人，这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圣人忧天地造化，凡人忧柴米油盐，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我来思考这个问题已经不是蚍蜉撼树能够形容的了，我这是蚂蚁吞天。
心中有了明悟，我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光芒在黑暗中不断地延伸，而我的意识也随着光芒越走越远。
……
“一道？”我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大脸。
“我去！”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想要起身，当然，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的脑门撞在了一起。
“诶哟！”唐棠捂着额头，发出一声惨呼，满脸幽怨地看着我。
“道一，你这是怎么了，虚脱了？”程落说道，蹲下身子帮唐棠『揉』着通红的额头。
“臭道士，你不是傻了吧，你可千万不能傻啊，你还没放我出去呢？”女鬼的声音传来。
我侧头一看，她还被困在阵法里面，此时正焦急地看着我呢。
“这是怎么回事，时空隧道不是被我……”我刚想说出自己的疑『惑』，就被唐棠打断了。
“一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撞了我一下就算了，还在这儿说胡话，什么时空隧道，还魔幻手机呢，我们是来教训这个女鬼的，你都忘了吗？”唐棠气愤地说道。
“是啊，你们不是来帮杨局长解决这个女鬼的问题吗？”程落也满脸疑『惑』地说道。
“是啊，臭道士，你不会是装失忆想要反悔吧，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放我走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女鬼也急了。
我『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忽然明白了，她们这是失忆了，而且是选择『性』失忆，关于时空隧道的记忆都不见了。
之前我明明是压制不住时空隧道，导致时空隧道反弹，我被流放到了史前的地球，她们肯定也遇到了不测，但是如今，我回来了，她们也毫发未损。
我知道这里面有古怪，但这已经不是我能够去探究的了，只要人都没事就好。
“哦，可能是刚刚消耗过度吧，神智有点不太清醒了。”我扭了扭脖子站起来。
低头一看，我周围的地面和远处对比明显，积水少了很多，这证明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不过如今时空隧道不见了，唐棠和程落，以及那个女鬼，都失去了有关时空隧道的记忆，这说明已经有大人物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个大人物甚至可能是虚空法界的人，我一个普通人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只是我有点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失去那段记忆而已。
“我说过要放过她吗？”我指着女鬼说道。
“喂喂，道士，你这样不怕遭报应吗？你明明说过只要以后我不再搞恶作剧就放我走的，我已经答应你了，还发了誓。”女鬼急了。
“是啊，道一，你答应她了。”程落点了点头。
我看向唐棠，唐棠也同样点头。
“那好吧，既然如此放了你也没什么，我就问一句，你想去投胎吗？”我对女鬼说道。
“投胎？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多快活。”女鬼大摇其头。
我想了想，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挥手解除了困住女鬼的阵法。
女鬼对我们做了个鬼脸，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看向头上扑面而来的风雨，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缘吗？还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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