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大概就是大蛇丸的寄生吧,佐助却没有在意这个,而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良久,声音有些沙哑和空,“……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躲开?
为什么要杀死爸爸妈妈?
为什么要灭族。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鼬慢慢低头,看见埋入胸口的剑刃,奇怪的是,他已经感受不到太大的痛楚了,只觉得意识缓慢而麻木地脱离躯体,他突然想笑,于是就这么做了,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出来。
血从他的唇角和眼眶处缓缓溢下,佐助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此时此刻看到他的微笑,一个发狠地抽剑,草薙剑“哐当”一声落地,佐助失魂落魄地哼笑一声,然后眼泪一点一点流下来,和着有些干涸了的血,边哭边笑。
宇智波鼬因为他抽剑的动作浑身又是一震,手慢慢捂住伤口,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很快浸湿了衣袍,然后染红了他漂亮的指。
“没想到吗?没有想到吧,Itachi,因为强大的实力,因为你引以为傲的器量,你最终会终结于此。向爸爸妈妈,向宇智波一族所有哀鸣仇恨着的亡魂赎罪。”
佐助的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他压着声音狠戾地笑道,一个用力,逼迫鼬跪了下来,然后他撑着墙,抵着他,弯着身子挟着他,鼬低下头,咳出一口血来,佐助却没有丝毫动容。
最后,打破他冷漠和成功者光环的,是幼年鼬经常做的动作。
佐助慢慢睁大了眼睛,怔然地看过去,鼬带着血污的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无力地垂下。
指尖沾染的鲜血在他额头上留下那似祝福似诅咒,似解脱,似嘲弄的印记,在这一瞬间,这个动作唤醒了无数回忆。
“原谅我,Sasuke,这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在墙角的那个男人,他的梦魇,终于失去了所有生机。
一只乌鸦斜斜掠过,一只眼闪烁着摄人的红光。
写轮眼。
……
天上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雾隐村这种地方,似乎一直都是这种天气。
空气里悲伤的湿润气息,和刺骨的阴冷缠绵在一起,乌鸦停落在冰冷的尸体肩膀上,扑朔着双翅,佐助冷冷瞥过去一眼,与乌鸦血红的眸子对视。
乌鸦是止水的乌鸦,那时候佐助还是小小的一点没有记事,乌鸦的其中一只眼上安着止水的眼睛,鼬把一些可能来不及说,来不及解释的秘密尽数藏在了里面。
佐助在原地站着,任雨水将他淋的湿透,他低着头好像在哭好像在笑,卡卡西说得对,复仇的道路注定是一片黑暗,结局只有死亡。
这是一种只有死亡才能终结的痛苦。
为了不走向死亡,就要设置一个又一个的仇恨,作为他奋斗的目标,作为他活在世上的理由。
但是鼬似乎在最后改变了主意。
“人啊,只有在经历从天上狠狠坠落的极大失重感,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但是这样的失重感,承受一次就够了。”
“人在临死前,总是会想很多东西。我想的更多一些……”
“我感觉我做错了。我的思路太黑暗,太绝望,太决断,毫无疑问,我是一个罪人,宇智波的罪人,一个刽子手。”
“不管怎样。在我死后,我的弟弟应该有他自己的选择,以前我逼他太紧,从此以后,他的路都不该是我能左右的了。他应该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有朋友,有同伴,有血有肉地活着。”
“雾隐村每天会下一次雨,在今天的雨下完后,你会看见雨过天晴后的世界,蓝天,白云,几方势力勉强维持政治上的平衡,构成相对和平的契约,这份和平会维持很久很久,最后,在这难得的和平时光中,像鹰一样自由地飞翔吧。”
佐助的笑容僵住了,然后他又笑了:“哈?”
“啊啊啊啊啊!!”佐助捂住耳朵,企图不去听那些话,但是这些话本就不存在,是幻术的一种。
“不要再说了。好吗。”
最后,他木然地跪坐在地,低着头,平静地说。
“不要再说了——Itachi……不要再说了,欧尼酱。”
他慢慢去看墙角坐着的男人,他浑身似乎被血浸着,面色苍白。其实,褪去了所有光环的鼬也是会脆弱的也是会死的。
他狼狈地起身,雨水将他打湿,带着彻骨的冷意。
佐助踉跄地走到鼬身边,垂下头,颤抖着向他伸出一只手,没有回应。他便把高他一些的鼬扶起来,拉着胳膊背起。
他因为方才的打斗也有些脱力了,可他还是坚持要背起鼬,鼬闭着眼,两行鲜血缓缓顺着动作滑下来,落到佐助的脖颈处,冰冷。
哥哥身上再也没有少年时的清冽,而是浓烈的无法忽略的血腥味,这一次,换佐助颤巍巍地背起他。
“我们回家吧。欧尼酱,我们回家。”
而下一刻,佐助又意识到,他们的家已经被火焰吞噬了啊。
“家……”
这时,鹰小队的三个人终于因为鼬的死亡摆脱了幻境,随后他们感受到结界的消失,匆匆赶过来,看见佐助背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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