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故人，白薇的语气也多了一丝热情，问道：“陈奶奶，好久不见。您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扫墓？”
“唉！”老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今天是我老伴儿的祭日，孩子们都忙工作，没空过来。我要是不来看看他，还有谁能过来陪他说说话呢！”
说完，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爷爷去世了？”
白薇有些吃惊，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坏脾气的倔强老头儿吼起人来从来都中气十足，她小时候调皮捣蛋做坏事，被他抓到没少挨过训，身体比谁都硬朗，没想到，竟这么早就去世了。
“是啊，前年去世的。人哪，老了就不中用了，说走就走了，留下我一个老太婆，造孽啊！”老人一边说，一边抹了把眼角的泪花。
白薇不禁有些恻然，当年，她可没少挨那个倔老头儿的训，每次跟家属院里的小孩打架，只要被他抓到了都会被他的大嗓门吼得跟鹌鹑似的。
可是，吼完了他又会摸摸她的头，带她去包扎打架留下的伤口，然后给她买好吃的，告诉她，以后不要跟人打架，有谁欺负她就告诉他。
虽然她屡教不改，每次还是照打不误，可是那个倔老头儿也没有真的跟她生过气。
每次吼完她，还是会带她包扎伤口，给她买好吃的，像一个爷爷一样的存在。虽然，在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爷爷这一号人物出现过。
“陈奶奶，我陪您一起去看看陈爷爷吧？”
“哎，好！好孩子，谢谢你。”老人连连点头，带着白薇前往墓地。
扫完墓，再次下山已经是傍晚，暮色四合，晚风清凉。
白薇拦了一辆计程车和老人一起回城。
车沿着空旷的马路一路疾驰，途中经过大片荒芜的旷野，野草肆意生长，低矮的树木迎着霞光在风中自由伸展，晚风挟带着草木与泥土的气息铺面而来，彰显着生命的勃勃生机。
“薇薇，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白薇望着车窗外兀自出神，耳边突然传来陈奶奶关切的问候。
她回头一笑，说道：“挺好的，这些年一直在傛城，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那边工作了。您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吗？”
“我呀，还不就是那样，每天练练太极拳、找人聊聊天、串串门……只可惜，老头子走得早，丢下我一个人。我一个老婆子也只能这样挨过一天算一天咯……”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说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急切的看着白薇，问道：“薇薇，你见到阳阳了吗？”
“阳阳？”白薇皱眉，心头猛的一跳，压下瞬间混乱的情绪，问道：“程叙阳？”
“可不就是那孩子！他之前回来过，跟我们这些老邻居打听你的下落，说要去找你。可你当年一声不吭就没了人影，什么消息都没有留下，我们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老人一脸遗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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