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你早就知道了?
空立阳和莫凉一起睡的，睡得很沉很沉，他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果然，只有莫莫真正属于他的时候，他才能睡得安心。
一个人满心欢喜，一个人满目哀愁，两颗心，隔得很远很远。
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倏然起身，房间里面，没有莫凉的身影。那个莫凉随时放在身边的碍眼的罐子，也不见踪影。
半个小时前。
莫凉醒得比较早，她醒的时候，空立阳还在睡觉，睡得很沉。
为什么?因为她在他昨天晚上喝的东西里面，加了料。本来她也不想的，但是她只能这样做。有的事情，迟早要解决。
从床上起来，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她淡漠地看了看床上紧闭着眼睛的空立阳，嗤笑一声，眼里没有半分情意，也没有半分哀愁。
以前是有的，可惜，现在没有了。
绕过空立阳，莫凉抱着莫忆的骨灰，就去了天台，因为在不久前，她收到了纪潇潇的短信，她说，她在天台等她。
到天台的时候，一开门，冷冽地寒风就刮着她的脸，很疼，嗖嗖地从衣领里面钻进去，很冷。
莫凉蹙了蹙眉，风吹着，有些头疼，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眩晕的感觉。
入眼，白雪皑皑里面，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围栏那里。
那个身影，是纪潇潇，在寒风中摇摇颤颤。
纪潇潇看到莫凉一步一步地走进，神色哀愁，愧疚，自责。
“莫莫!别走了。”
在莫凉距她几步之远的时候，她叫住了莫凉。
看着莫凉怀里依旧抱着那个白色的陶瓷罐子，眼中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莫凉停下了，看到了满面通红的纪潇潇，大雪纷飞，纪潇潇的头发上面，已经积了不少的雪，黑色的衣服上面，覆盖了大部分的白色。
看起来，她已经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了。
在她的脚边，是一步手机，上面停留在短信编辑的页面，编辑了一些话，但是并没有发送。
莫凉神色淡淡，怀里的罐子，在冰天雪地里面，已经比冰块还要冰。她不甚在意，只是等着纪潇潇说话。
纪潇潇颤抖着开口：
“莫莫，我对不起你!都怪我!要是我不去，莫忆就不会死了！”
纪潇潇有些激动，她不自觉地往后退着，在她身后不到几厘米，就是摇摇欲坠的栏杆。
只要她在退后一些，就会从这栋几十层的高楼，摔下去，粉身碎骨。
她曾经对莫忆承诺过，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莫凉的事情，就从高楼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你别动，不是你的错!”
莫凉有些严肃地开口，喝止了她的动作。平日里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浮现了担忧。
纪潇潇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去见莫温的!莫莫，对不起，我真的很想跟你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了不关你的事!空立阳早就设好陷阱等你了！你不明不白地跳了进去而已!”
莫凉加重了语气，眉头不悦地皱了皱，强大的气势在冰天雪地里面席卷而来。
纪潇潇神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凉，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真的!原来莫温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空立阳干的!”
莫凉趁纪潇潇不注意，一把把纪潇潇拉过来，晦涩不明地看着她，
“莫温，说了什么?”
心里早有预感，只是不愿意相信。
纪潇潇吓了一跳，缓过神来的时候，有点恐惧地说道：
“他说，他没有给莫忆主注射药品，所以，他没有解药!他说药是空立阳注射的，不关他的事!
他还说，空立阳想要杀他灭口，因为他知道了这件事!
我，，，我还以为他是要挑拨离间，所以就和他吵了几句。
可是，，，可是我一转身，他就晕倒了！真不是我干的!”
她一直以为莫温是在挑拨离间，想要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莫凉点了点头，神色了然，
“嗯，他没骗你。”
莫凉的语气很淡定，淡定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可是她，分明就是这故事的主人公啊。
纪潇潇满脸惊讶，不可置信，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莫凉。
“莫，，莫莫，，，你早就知道了！”
莫凉这样淡定，让她难以接受。这是事关一条人命的事啊，况且，那条人命，还是他自己的儿子，空立阳怎么会下这样的手?
“嗯，早就知道。”
莫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低眸看了一下手里的罐子，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莫莫，，，”
纪潇潇感受到了莫凉身上散发的悲哀气息。虽然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还是难过的吧。
“我没事，很好。”
莫凉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上前一步，站在了纪潇潇之前站的位置。
俯瞰着遥遥无际的一片雪白，晃花了她的双眼。
缥缈，虚无，空虚。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站在那里，漫天大雪下，几乎要看不见她单薄的身影。
凝望着远处，莫凉没有说话，孑然独立，任由鹅毛般的大雪染白她的头发。
闭上眼睛，感受着呼呼刮着的寒风，脑袋格外的清醒，想忘记的，不想忘记的，全部都在脑海里面。
也许，一个动作，跳下去。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没有了她，他们也一样生活，甚至可能生活得更好。
就像她的养母说的一样，她就是个灾星。
“奈奈!”
一声男声，让她睁开了双眼。
她没有回头，也知道，那个人，是桑子疏。
“子疏，你带着纪潇潇，离开吧。”
莫凉的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温和，甚至还带着点祈求。一种由心底散发的无可奈何，让她语气消沉。
“奈奈，你要干嘛?”
桑子疏担心地看着莫凉的背影，想要上前把她拉回来，还没有碰到莫凉，莫凉就冷冷地开口，
“你要是过来，我现在就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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