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应氏老宅。
饭桌上摆放着美味佳肴，糖醋鲤鱼、梅菜扣肉、三色龙虾、枸杞猪肝瘦肉汤、还有两碟蒜蓉青菜。
应阳看着这满桌的饭菜，挑了挑俊眉，“这么丰富？”
杨芳初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笑容，给应阳递了一双筷子，“你都多久没回家吃饭了？我看你奶奶立下的规矩，你是完全不想遵守了。你看看余温，她每个星期都会回来陪陪我，你呢？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应家老太太，也就是应阳的奶奶，曾立下一个规矩：在每周的周六晚上，家里人都要一起用餐，一般情况下，所有人都要回家吃饭，除非出差。
“最近工作忙，一直脱不开身。”应阳眉眼淡淡，接过了筷子。
余温忙着帮腔，“我哥他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回来吃饭也是正常的嘛。再说了，不是还有我陪着伯母你嘛。”
“嗯，幸好有你陪着我，不然的话，我一个老太婆可就要闷死了。”杨芳初嘀咕了一句。
“伯母，你说什么呢？你一点都不老！怎么能自己说自己是老太婆呢？你现在都还没到半百呢！”余温似嗔地责怪，嗓音纯净如泉，听起来很令人舒服。
杨芳初眉眼含笑，体态略显丰腴，身上有股子淡雅气质，一看便知出自名门闺秀，“也就你这个鬼丫头嘴甜！我都有白头发了，难道还不叫老太婆？”
余温眨了眨杏眼，眼中眼波流转，漂亮动人得很，调皮道：“伯母，我也有一两条白头发呀。找你的说法，难道我也要被叫老太婆了？”
“哎哟！你这丫头真是每次都能让我无力反驳。”杨芳初笑意更深。
“吃饭吧。”一直未曾开口的应翰淡淡开口，嗓音低沉略粗犷，带着难言的威严之意，或许是因年轻时一直在军队待着的缘故。
四个人的饭桌，有些安静。
吃完饭，应阳被应翰叫到了书房。
余温则陪着杨芳初在客厅里看爱情电影。
——
蝉鸣欢愉。
这金秋九月，带了些凉意。
应阳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书房阳台边沿。
应翰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交叠，气质沉稳凌然。
应阳传承了应翰的性子，天生冷淡，并不多话，他知道父亲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要吩咐或者商量，所以静静地站在阳台边沿，等待发话。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是吗？”应翰鹰眸略沉，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挺拔笔直的应阳，问。
应阳俊眉微蹙，“你调查我？”
“你掩藏得那么好，就算我调查，也未必能追查到。为了保护她，你还把她调至云城了？可真是费尽心思。”应翰的目光落在碧绿的枝头上。
静了一下，应阳低沉的嗓音才徐徐响起，“调她去云城，本意并不是保护她，而是锻炼她。”
“若非有一个老战友跟我说，在云城看到你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恐怕到现在为止，我还被蒙在鼓里。”应翰起了身，负手而立，站在了应阳的身旁，“将她藏得那么好，是想一直瞒着我们吗？”
应阳淡然自若地看向身旁面容冷峻的父亲，声音淡漠，“现在，您不是知道了吗？”
应翰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喜欢她吗？”
“我爱她。”应阳不假思索，眉眼隽黑。
应翰的鹰眸微眯，双手交握倚在栏杆旁，“爱？你们才在一起多久？不过是三个月不到，你就敢确定，你爱上她了？”
“为什么不确定？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喜欢她了，这七年里，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偏偏只有她独得我心，难道这还不是爱吗？”应阳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低沉有力地反驳。
应翰也转头看他，一双鹰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却是眉眼森严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说不定，在你的心里，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得到她，所以一直心心念念着她。”
应阳毫不惧他，跟他四目对视，“从小到大，我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就是我的意中人，今生，我非她不娶。”
“非她不娶？你要余温怎么办？你跟余温的婚事，从小就已经定下来了，难道你要反悔吗？”应翰说话时莫名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你知道的，你没有反悔的余地。身为应家的唯一的长子，你只能非余温不娶。”
应阳隽黑的眉眼极其冷淡，声音淡漠，“为什么一定要我娶余温？你知道的，在我的心中，她只是我的妹妹。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把她当做过我的女人对待过。”
应翰站直了身躯，同样是高挺笔直的人，虽然是五十有余的年纪，但依旧肩宽窄背，“这是我们应氏欠余家的。因为你姓应，所以你要娶她。”
“就算我们欠余家，但余温在我们家都已经呆了十年了，再长的债，是不是也该还完了？”应阳松了松领口的宝蓝色领带，英隽的脸庞没有太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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