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就这件事情，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白羽风俊雅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仿佛认定自己会没事似的，他轻笑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就是很明显的栽赃嫁祸，如果我是杀人凶手，我为什么要将凶器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你们去发现？”
顾海逼近白羽风近前：“因为在你看来，凶器根本就无处可藏！你就笃定我们警方有可能找不到沙发中的夹层？”
白羽风对于顾海的步步紧逼，回以淡然一笑：“如果我真的是凶手，不大可以把凶器随便放在一个地方，一口咬定我就是不知情。”
沈北湘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白羽风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自然不相信这么一位妙手仁心的医生，能做出杀人的勾当来。
更何况，遗留在犯罪现场的那把手枪也是少了一颗子弹，真正的凶器现在还尚未确定。
顾海紧缩着眉头，他其实就是单纯看白羽风不顺眼。对于凶手的判定，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他也觉得，这种情况像是很明显的栽赃嫁祸。
但让顾海奇怪的是，如果凶手想要栽赃，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在什么时候将手枪放在白羽风房间里的？那夹层很是厚实，需要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做了一个简单的问询，顾海决定再次勘查案发现场，他要找一样东西，一样决定性的证据。
沈北湘自从知道许耀辉已死，就一直心神不宁。当年的事情目击证人已经少之又少，她不知道该去问谁了。
“老管家，我能向你打听些事儿吗？”
沈北湘利用职务之便，打算从年纪较大的老管家身上入手。老管家见沈北湘与顾海相识，就误以为她也是警察。
“哎……老爷是个好人啊，我也希望赶紧抓到杀害老爷的凶手，你有什么事情就问吧！”
“我想问的是一件陈年往事，许耀辉在16年，有没有与一位叫做朱翠华的女士相识或者接触过？”
朱翠华？老管家紧紧皱着眉头，兴许是年纪太大了，时间也过得太久，老管家似乎没有什么印象了。
许耀辉在16年前，还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药物经销商，他能与医院的外科大夫接触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公事上的走动。
“哎，真的是不太记得了，我跟随老爷的时间很长，与老爷相交甚密的朋友都是认识的。除非是，生意或者工作上的伙伴？对了，老爷是个相当谨慎心细的人，他将自己这么多年接触过的客户以及合作者信息，都放在了自己了自己密室的档案里，你们可以去查查。”
密室？沈北湘知道许耀辉是死在自己书房的密室中的，一般正常正大光明的生意人都不会在自家设计这样的密室，更不会花大价格从德国定制两把手枪的。
看来许耀辉这几年的从商之路并不寻常……
“那，许耀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密室的？”
老管家仔细想了想：“嗯……我记得很清楚，老爷修建密室是在四年前，我当时也挺奇怪的，但是老爷做什么事情，向来不向他人解释，我也就没多问。”
原来，那些客户的名单都藏在了密室中，许耀辉如果心中无鬼，怎会如此小心谨慎？
沈北湘上了二楼，发现从二楼的角度观望下去，整个别墅大厅都是一览无余的。
而书房就在二楼拐角处，位置十分玄妙。许耀辉所修建的密室，就位于书房靠墙一排书架的后方，非常隐蔽。
沈北湘走进密室，发现顾海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找什么呢？”
顾海虽然双眼已经复明，但对沈北湘的脚步声已经相当熟悉，他连头都没有回。
“在找弹壳。”
“弹壳？”
顾海是个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心思极为慎密的男人。他此时正趴在桌子底下仔细寻找，连地上的一粒灰尘都不放过。
“如果在此处使用过手枪，就必定会掉落弹壳……子弹壳的掉落位置可以判定当时凶手开枪的位置，以及射击距离。啊，找到了！”
看来搜查科的所有同事都加起来，都不如顾海的观察细致，他要寻找的那枚弹壳，已经滚落到墙角。
沈北湘紧皱眉头：“现场只留下一枚弹壳，你要如何分辨两把枪中，到底哪一把才是凶器？”
她不相信白羽风会是真的杀人凶手，如果能够判定出他沙发中的那把枪并非凶器，也就可以证明他是被人栽赃家伙。
顾海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将手指向密室天花板：“你往上看，有没有发现两个弹孔？德国的科斯特m7手枪，杀伤力很强，所以两颗子弹已经被嵌入了天花板中。看手法应该并不是一个人的杰作。因为许夫人说过她从未使用过手枪，如果她没有说谎，我怀疑其中一枪应该许耀辉在刚刚拿到枪时试验了一次，那，另外那个弹孔怎么解释呢？”
沈北湘惊讶于顾海超凡的枪械知识，他居然能靠天花板的两个弹孔就能分别出，这不是出自一人的手笔。
“天花板的弹孔，再加上许耀辉背后的枪伤，是不是分别对应了两把曾经使用过的m7？所以你，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很简单啊，你看天花板中间的弹孔，是直射所造成的，从弹痕周围的情况来看当时开枪的人应该处于沉稳状态，并不是人发生激烈争执时慌忙开出的，但是另外一个恰恰相反……”
“所以你判断，昨天晚上不仅仅开出了一枪？”
顾海伸手摸着下巴：“有可能，但是我最奇怪的是，另外那个子弹壳儿到底去了哪里……除非，凶手想要隐藏自己，随手将弹壳捡走了？”
如果这种猜测成立，白羽风这嫌疑就呈直线上升了。
沈北湘皱眉，之后摇头：“我觉得白主任很明显是被嫁祸了，你在对他质疑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失措，我看得出他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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