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潮痕”事件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彻底撕破了海面上脆弱的平静假象。冯远山的质询与“知律会”敷衍的回复,只是让双方心照不宣地认识到:试探期结束了,暗中的较量已然升级。
郑参将根据冯远山的密令,开始极其隐秘地调整部署。表面上,明军封锁线依旧稳固,巡逻规律不变,对“知律会”船队的监视也一如既往。但暗地里,数艘搭载了重型火炮(千斤佛郎机铳)和改良喷筒(可发射爆裂火弹)的主力战船,借着夜雾和复杂航道的掩护,缓缓向暗礁区几个可能的水道出口方向移动。雷百户的突击队被补充了人手和装备,配备了更多的火油罐、烟球(制造烟雾和刺鼻气味)和经过特别加固的接舷跳板,随时准备作为尖刀,一旦命令下达,便直插暗礁区深处。
胡舵工、陈五等人的观测任务也变得更加紧张和具有针对性。他们不仅要继续“潮痕”记录和基线监测,更要集中精力,试图从杂乱的能量扰动中,分辨出哪些是自然背景,哪些可能是“调律舟”在进行低强度“调谐”测试的痕迹,并尽力预测其可能的活动模式与下一次测试的大致时间和位置。苏瑾从福州送来了更复杂的数理模型和一批特制的、对特定频率电磁扰动更敏感的水晶振子,帮助提升监测精度。
然而,“知律会”方面的行动变得更加飘忽和难以捉摸。那几艘外围大船依旧按兵不动,但暗礁区深处,似乎总有若有若无的动静传来——有时是极轻微、非自然的水流搅动声(被潜伏的探哨队水听器捕捉到),有时是观测站偶尔记录到的、无法解释的短暂磁场“凹陷”(仿佛局部磁场被瞬间“屏蔽”或“扭曲”)。那艘“调律舟”本身,如同彻底融入了礁石阴影,再未出现在任何探哨队的视野中。
“他们在完善最后的技术细节,或者在等待某个时机。”苏瑾在分析传回的情报后,忧心忡忡地判断,“‘调律舟’很可能在暗礁区内建立了某种半固定的‘调谐基站’,与船体分离,使其活动更加隐蔽。他们在积蓄力量,等待能量场达到某个他们计算好的‘最佳共鸣点’。”
她建议冯远山和郑参将,与其被动等待对方完成准备,不如主动制造一些“变数”,比如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利用己方船只或特制浮标,在暗礁区外围某些关键位置制造可控的小规模能量扰动或电磁干扰,打乱对方的“调谐”节奏,迫使其暴露或调整计划。
冯远山采纳了部分建议,授权郑参将在不引发大规模能量失控的前提下,可以进行有限的“骚扰性”动作。于是,几艘明军快船开始在某些夜晚,向暗礁区外围水域投射特制的、能缓慢释放特定频率电磁脉冲的“干扰浮标”,或者用改良的喷筒,向预定的海面区域发射带有微量磁性粉末的烟弹,试图短暂地“污染”局部磁场环境。
这些骚扰行动的效果难以精确评估,但确实在接下来几天,观测站记录到了一些新的、不规则的微小能量涟漪,以及暗礁区内传出的、似乎更显“烦躁”的水流搅动声。
僵持与暗斗的第十五天,朝廷钦差——一位姓杨的兵部侍郎,带着皇帝的明确旨意和一支精干的随员队伍,终于抵达福州。杨侍郎在听取了冯远山的详细汇报,并审阅了苏瑾的部分分析报告后,深感事态严重与时间紧迫。他决定不按常规在福州城内与“知律会”代表进行冗长的礼节性会谈,而是要求对方派出的交涉代表,直接到停泊在海上的明军旗舰“镇海”号上,进行面对面的、实质性的谈判。
这一要求被传达给“知律会”。对方经过短暂磋商,同意派出以先前那位灰袍使者为首的三名代表,乘坐小艇前来。
谈判当日,海上天气阴沉,乌云低垂,海风带着湿冷的咸腥味。“镇海”号甲板被清理出来,布置成简易的谈判场所,四周甲士林立,气氛肃杀。杨侍郎端坐主位,冯远山、郑参将及数名精通海事、天文的随员分坐两侧。
“知律会”的三名代表登船。除了为首的灰袍老者(自称“巡使佐理”赫尔墨斯),还有一位身材瘦高、面容冷峻、眼窝深陷的中年男子(被称为“律法参议”),以及一位始终低垂着眼睑、几乎不说话、怀中抱着一个密封金属方盒的年轻随从。
赫尔墨斯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先行礼,然后开门见山:“尊敬的天朝侍郎阁下,吾等奉‘寰宇知律会’远东巡使之命,前来共商‘大潮’应对之策。时间紧迫,客套之言暂且省略。吾会愿与贵国分享‘大潮’之核心周期数据、能量脉络图谱,并提供一套‘基础调和阵列’的布设方案与操作指引,以助贵国在下次‘潮涌’峰值时,进行最低限度的疏导与分流,减轻沿岸灾祸。”
他示意那冷峻中年男子展开一幅绘制在某种韧性极佳皮革上的海图。海图上,以异常海域为中心,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弧线、节点符号和晦涩的注解文字,与苏瑾等人绘制的海图有相似之处,但更加精细复杂,尤其是指出了几条贯穿海底、似乎连接着不同“能量节点”的“主脉”与“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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