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郢都的柳树抽出新芽。然而归尘居的“病”却未见好转,反而愈演愈烈——芈曦已经“卧床不起”月余,连宫中的太医都摇头叹息,暗示时日无多。
这个消息传到屈嵩耳中,让他欣喜若狂。但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太医进出归尘居,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戏码。真正的芈曦,正在后院跟着公孙羽习剑强身。
“手腕再压低些,出剑要快。”公孙羽纠正着芈曦的姿势,“刺客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芈曦擦了擦额头的汗:“羽哥,我们还要‘病’多久?我快闷坏了。”
“快了,”公孙羽望向院墙,“屈嵩已经按捺不住,这几日必有动作。”
话音未落,墙头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公孙羽眼神一凝,将芈曦护在身后。几乎是同时,三支弩箭破空而来,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刺客!”公孙羽大喝一声,拉着芈曦躲到假山后。
墙头上跃下五名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动作矫健。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不留活口!”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
五人分成两组,三人围攻公孙羽,两人直扑芈曦。公孙羽以一敌三,剑光如电,竟不落下风。但另两人已经逼近芈曦。
“芈曦,剑!”公孙羽喊道。
芈曦捡起刚才练习用的木剑,咬牙迎战。她虽习武时间不长,但天资聪颖,又有公孙羽精心教导,竟能勉强抵挡。
但毕竟是女子,力气不足,几招下来便险象环生。一名黑衣人看出破绽,一刀斩向她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黑衣人手腕。黑衣人惨叫一声,刀应声落地。
墙头上,吴起弯弓搭箭,又连发三箭,箭无虚发。三名围攻公孙羽的黑衣人中,两人中箭倒地。
“撤!”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下令撤退。
但已经晚了。院门大开,一队楚军冲了进来,将剩下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吴起从墙头跃下,一刀斩断黑衣人首领的退路。
“留活口!”公孙羽喊道。
一场激战后,五名黑衣人三死两伤,被生擒的两个也是重伤。
吴起检查尸体,从他们身上搜出屈府的腰牌。“果然是屈嵩的人。”
公孙羽脸色阴沉:“这次是明目张胆的刺杀了。看来他已经确信芈曦病重,想要速战速决。”
芈曦惊魂未定,握剑的手还在发抖。公孙羽走过去,轻轻接过她手中的木剑:“没事了,有我们在。”
“他们……他们真的要杀我?”芈曦声音发颤。
“别怕,”公孙羽将她搂入怀中,“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吴起命人清理现场,将俘虏押下去审问。不出所料,俘虏很快招供,确实是屈嵩重金聘请的杀手,任务就是刺杀“病重”的芈曦。
“师弟,不能再等了,”吴起沉声道,“屈嵩已经疯狂,今天不成,明天还会再来。”
公孙羽点头:“是该收网了。不过,我们还需要最后一样证据。”
“什么证据?”
“十七年前的证人,”公孙羽道,“昭雎已经找到当年接生嬷嬷的侄女,正在护送她来郢都的路上。只要她一到,真相就能大白。”
“还要等多久?”
“最快三日。”
吴起皱眉:“三日太长了。屈嵩今天失败,定会狗急跳墙。我们必须加强戒备。”
“我已经想好了,”公孙羽道,“从今天起,芈曦搬到我府中住。我那里墙高院深,易守难攻。而且,我早已布下机关陷阱,刺客来多少死多少。”
芈曦抬头看他:“羽哥,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公孙羽微笑:“兵法有云:未料胜,先料败;未思进,先思退。我既然要保护你,自然要做万全准备。”
当天下午,芈曦便搬进了公孙羽的府邸。正如公孙羽所说,这座府邸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院墙加高了一丈,墙上布满铁蒺藜;院落布局巧妙,处处是视觉死角;屋内更是机关重重,有暗门、有密室、有逃生通道。
“这些都是你设计的?”芈曦惊叹。
“一部分是我,一部分是吴起师兄,”公孙羽道,“我们花了三个月时间改造,就是为了防备今天。”
“你们……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芈曦眼中泛起泪光。
“傻丫头,说什么呢,”公孙羽揉揉她的头发,“我们是家人,家人就是要互相守护。”
安顿好芈曦,公孙羽立刻着手布置。他调来五十名精锐亲兵,分成三班,昼夜巡逻。又在府邸周围布下暗哨,监视一切可疑动向。
果然,当晚就有刺客来袭。
这一次的刺客更加专业,选择在子夜时分行动,试图从后院翻墙而入。但他们刚碰到墙头,就触动了机关——墙内暗藏的弩箭齐发,当场射杀两人。剩下的刺客想要撤退,却被埋伏在暗处的亲兵包围,全部被擒。
审问后得知,这批刺客是昭烈派来的。屈嵩刺杀失败后,昭烈认为不能坐等,便也派出了自己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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