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展示全省改革成果的重要机会,也是他作为新任副省长第一次在全国平台上亮相。
林峰立即部署:“请改革办牵头,发改、工信、国资等部门配合,一周内准备好发言材料。材料要实,案例要鲜活,数据要准确。重点讲我们怎么啃下开发区清理、僵尸企业处置这些硬骨头,怎么统筹改革与发展、稳定的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林峰更加忙碌。白天处理日常政务,调研重点企业,检查安全生产;晚上修改发言材料,与起草团队反复推敲。苏晴看他天天熬夜,心疼却又无奈,只能默默帮他准备夜宵,提醒他注意身体。
发言材料改了八稿,终于定稿。出发前夜,林峰还在斟酌几个案例的表述。
“别太紧张。”苏晴递过一杯热牛奶,“你做的那些事,实实在在摆在那里,只要如实讲出来,就很有说服力。”
林峰握住她的手:“我不是紧张,是在想怎么才能讲得更好,让更多人理解改革的必要性和复杂性,让我们的经验能给其他地区一些启发。”
苏晴看着他眼里的光,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装的从来不只是自己的政绩,而是更大的责任。
北京,国家发改委大会议室。全国三十多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分管副省长和发改委主任济济一堂。主席台上,国家发改委领导正做主旨报告。
轮到省份发言时,林峰第三个上台。他一身深色西装,身姿挺拔,步伐稳健。站上讲台,目光扫过会场,沉稳开口:
“各位领导,同志们。我来自中部省份,一个传统工业比重较大、转型升级任务艰巨的地区。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我们在推进供给侧改革中的一些实践和思考,核心是三个字:闯、稳、实。”
“闯,就是要敢于闯难关。”林峰声音清晰,“我们面对的第一道难关,是开发区‘多而不强’、土地闲置严重。怎么办?我们下决心清理整顿,对全省327个开发区逐一‘体检’,撤销、降级低效开发区37个,腾退土地1.2万亩。触动利益很难,但我们坚持一条:资源要配置到效率最高的地方。”
他展示了一组对比照片:清理前的荒草丛生和清理后的项目林立。“闯,不是蛮干。我们制定了科学标准,公开程序,给企业出路——要么提升,要么转型,要么退出。同时,我们把腾退的土地,优先保障给像‘新科材料’这样技术先进、市场前景好的项目。闯的结果,是资源活了,发展质量提高了。”
台下不少人点头记录。
“稳,就是要稳大局、稳人心。”林峰话锋一转,“改革最大的压力来自人。比如僵尸企业处置,涉及几十万职工。我们的做法是:安置保障做在前。每人平均补偿8万元以上,免费技能培训,对接新岗位。同时,对煽动闹事、借机谋利的,依法处理。”
他讲了北山纺织厂的案例,讲了如何区分职工合理诉求和少数人别有用心。“改革要有力度,也要有温度。稳住了人心,改革才能推进。”
“实,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追求实效。”林峰最后道,“我们建立了‘要素跟着项目走’的机制,开发区‘有进有出’的动态管理制度,营商环境季度评价排名制度。这些都不是花架子,背后是大量的数据核查、实地暗访、企业访谈。改革成效,最终要让企业和群众来评价。”
他展示了一组数据:企业开办时间缩短40%,项目审批时限压缩35%,企业对营商环境满意度提高22个百分点。“实的背后,是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是政府职能的深刻转变。”
十分钟发言,数据扎实,案例生动,思路清晰。发言结束,会场响起热烈掌声。国家发改委领导在总结时,特别提到:“刚才有的省份介绍的经验很好,特别是正确处理改革与发展、稳定的关系,在动真碰硬的同时做好民生保障,值得借鉴。”
会议间隙,好几个省份的副省长主动与林峰交流,索要详细材料。林峰知道,这不是对他个人的认可,是对全省改革探索的肯定。
从北京回来,林峰更加忙碌。副省长的工作千头万绪,每天批阅的文件堆成小山,会议一个接一个,调研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但他乐在其中——这是为人民做实事的平台,是为发展破难题的战场。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月后,一个突发事件再次将他推到风口浪尖:省属重点国企“白云钢铁集团”发生重大安全生产事故,高炉检修过程中煤气泄漏,造成7人死亡、15人受伤!
事故发生在凌晨三点。林峰接到应急厅长电话时,是凌晨三点二十。他瞬间清醒:“我马上到指挥部!通知白云市,全力抢救伤员,控制现场,防止次生灾害!立即启动省级应急响应!”
窗外,夜色正浓。新的考验,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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