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钳工车间里那股子机油铁锈味儿,秦淮如从一开始闻着想吐,到现在也闻惯了。
她现在自个儿就能扛起一根小钢棒了。
走道儿还是晃晃悠悠的,可好歹能从车间这头挪到那头。
手上的口子好了破,破了又好,掌心和指节上磨出了一层黄茧,摸着硬邦邦的。
脸上那点肉早就没了,两边脸蛋都陷下去了。
“哐当!”
她把最后那根钢料扔到地上,整个人没了力气,靠在墙上。
胸口呼哧呼哧地响,跟个破风箱没两样。
黄师傅从机床后头探出脑袋,拿眼扫了她一下。
看她没偷懒,鼻子“哼”了一声,倒也没骂人。
“秦姐,累坏了吧?”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飘了过来。
许大茂手里捏着个热乎的肉包子,那猪肉大葱的香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
“来,专门给你带的,垫垫肚子。”
许大茂把包子往前递,一双小眼睛在她身上贼溜溜地转。
秦淮如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又响又长。
她咽了口唾沫,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把包子接了过来。
“谢啥!一个院儿住着,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嘛!”
许大茂笑得满脸都是褶子,手挺自然地就往秦淮如肩膀上搭。
秦淮如身子一歪,躲开了。
她低下头,一大口就咬在了包子上。
软和的面皮,加上满是油水的肉馅,那股香劲儿在嘴里一炸。
什么羞耻心,一下子就让这口吃的给压下去了。
这半个月,她饭碗里就怎么没见过油星子。
何雨柱那个挨千刀的,心是真够狠的。
每次她去打饭,胖子和马华的勺子抖得比风扇都快。
一勺菜舀起来,油水肉末全给抖回盆里,到她碗里的就几片烂菜叶子和清水。
要不是许大茂隔三差五地跑过来献殷勤,她早饿趴下了。
“秦姐,你这手……都磨成这样了。”
许大茂不死心,又想去抓她的手。
秦淮如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她把剩下半个包子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得干活了,黄师傅还看着呢。”
说完她转身就走,步子又快又急。
许大茂看着她走远,心里痒痒的,跟猫抓一样。
食堂里,何雨柱正跟胖子、马华一块儿吃饭。
他饭盒里是米饭配红烧肉,油汪汪的,那叫一个香。
“师傅,许大茂又给秦淮如送吃的去了,我刚上茅房路过车间,亲眼见的。”
马华一边扒拉饭,一边挤眉弄眼地汇报。
“由他去。”
何雨柱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塞嘴里,嚼得满嘴是油。
他脸上就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儿,:“蛇鼠一窝,都不是啥好鸟。”
“我倒要瞧瞧,他那点工资,够喂秦淮如这张嘴多长时间。”
胖子嘿嘿直乐:“师傅,您这招真高。”
“现在车间里那帮光棍,看秦淮如的眼神都快冒绿光了。”
“许大茂天天送好吃的,可把那帮人给馋坏了。”
何雨柱喝了口汤,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这才哪儿到哪儿。”
“狼饿了,吃不饱,才会想着抢别的狼嘴里的食儿。”
何雨柱放下筷子,眼睛里有股说不出的凉气。
“就得让他们争,争起来才好玩。”
“记住了,她碗里那点油水,不能多也不能少。”
“饿不死就行,就得这么吊着她。”
“我懂!”马华赶紧点头,“让她永远都差那么一口!”
何雨柱满意地笑了,又夹了块肉塞进嘴里。
他要的,就是把秦淮如这块肉吊在所有狼面前,让他们自己咬去吧。
秦淮如在车间里,早感觉到了那些越来越烫人,越来越不加掩饰的眼光。
这半个月,有人递工具,手指头在她手心蹭一下。
有人路过,就“不小心”撞她一下。
起初她又羞又气,躲得远远的。
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敢跟人多说一句话。
可有天下午,她搬一捆细钢筋,脚下踩着油污,人就往后滑。
旁边一个叫李卫东的壮汉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那蒲扇大的手,结结实实按在她胳膊上。
“秦姐,没事吧?”李卫东憨声憨气地问。
秦淮如站稳了,全身的劲儿都卸了,心里还扑通扑通地跳,摇了摇头。
“客气啥。”
李卫东挠挠头,脸红得跟块红布似的,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她手里,转身就跑。
“俺娘早上煮的鸡蛋,你……你吃,俺不饿。”
秦淮如看着手心里还热乎的鸡蛋,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攥着鸡蛋,朝四周看了看,快速的把鸡蛋塞进了衣兜里。
那天晚上,她等贾张氏死猪一样的鼾声响起来,才从兜里小心地摸出那个鸡蛋。
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用指甲一点点地把蛋壳剥开。
那蛋白,又白又光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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