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赫尔德的投影,话刚出口:“你从来没问过我们愿不愿意毕业。”
她嘴角还挂着那股子服务器重启前的假笑,空气却猛地一颤。
左眼罩突然发烫,不是平时系统偷摸升级那种温吞热,是烧主板似的滚烫。我下意识去摸,指尖刚碰上金属边框,变形婴儿车“啪”地弹出一块全息键盘,悬浮在我面前,红字闪烁:
**【请确认——本次危机由赫尔德亲子课堂引发,与陆沉无关】**
**【是否提交?Y/N】**
我手一抖,想往后退,可手指已经悬在回车键上方,不听使唤。
这破系统啥时候学会绑架用户意志了?
裴昭反应最快,剑气一挑,直奔键盘边缘,想切断数据流。结果那层光屏像活了一样,轻轻一晃,把他剑气弹开,反震得他退了半步。
“靠,连物理干预都防?”他甩了甩手腕,“这哪是系统,这是AI暴政。”
墨无痕蹲在旁边没动,鬼手却悄无声息探出一根细丝,顺着婴儿车底部的数据接口钻了进去,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他低声道,“这不是入侵。”
“那是啥?”我咬牙,“我手都不归我管了!”
“是响应。”他抬头,眼神有点怪,“它在执行共识指令——不是被谁黑了,是有人……或者说,有‘一群’人,早就给它编好了新规则。”
我还没听懂,全息屏忽然自动刷新。
不止我这儿,整个空间的空气中,浮现出成千上万条同步滚动的声明——
**【本次育儿混乱系赫尔德擅自启动家长模式所致,与陆沉团队无关】**
**【所有尿布任务应由发起者承担】**
**【冲奶机暴走责任归属亲子管理部】**
**【摇篮曲事故已上报劳动仲裁委员会】**
每一条,格式不同,措辞各异,但核心就一句:锅,不背。
赫尔德的投影猛地一晃,像是信号不良的老电视,画面撕裂出雪花。紧接着,她背后虚空中浮现出一台老式服务器,贴满便利贴,此刻正冒出缕缕黑烟。
“你竟敢改写底层逻辑?”她声音第一次带了火气,“这是世界运行的根本法则!”
“我没动!”我喊得比她还响,“我连代码编辑器都没打开过!”
墨无痕冷笑,鬼手猛地往下一沉,整条触须扎进地面裂缝,像是插进了某个看不见的数据库。
“不是他干的。”他说,“是你干的,裴昭。”
裴昭一愣:“我?”
“你每次调整剑气频率稳定摇篮曲,都在往系统里塞‘音频修复协议’。”墨无痕调出一行日志,“还有你,岑烈。”
“我咋了?”岑烈还在给婴儿车供电,手臂青筋直跳。
“你修冲奶机时写的应急补丁,早被系统收录为‘红眼流体动力学标准’。”墨无痕扫了眼数据流,“至于我……每次偷偷给陆沉加防御buff,其实都在上传‘鬼泣暗改条例’。”
他顿了顿,看向我:“而你,陆沉,你以为系统只认你一个?错了。它从你戴上眼罩那一刻起,就开始收集所有在这模式里熬过夜、流过血、骂过娘的人的行为数据。”
“所以呢?”
“所以现在这个‘咸鱼自动满级系统’,已经不是你的金手指。”他缓缓收回鬼手,指尖滴着一串发光代码,“它是全体社畜操作习惯、情绪波动、吐槽语录的集合体——一个自发形成的打工意识网络。”
我愣住。
满级靠眼缘?懒得卷反而更强?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宅男审美被当成天道亲选。
是所有被逼到崩溃边缘的人,用无数次加班、抢修、临时救场、嘴炮顶锅,一点点喂出来的——**集体摆烂共识**。
系统没主子。
我们全是它的锅。
赫尔德站在半空,脸色铁青。她的服务器噼啪作响,散热风扇狂转,可上传的声明越来越多,从平行世界1号到128号,全在同步推送同一类文书。
“荒谬!”她怒吼,“你们污染了纯净的世界线逻辑!秩序必须由顶层设计!”
“那你倒是关啊。”我忽然笑了。
她一僵。
“你关不掉。”我拍了下婴儿车,“它现在不是程序,是民怨。你越压,它越喷。”
我低头看着那块全息屏,手指终于能动了。
但我没退出。
我点进编辑界面,飞快敲了一行新指令:
**【追加声明:所有尿布任务,均由赫尔德亲手折叠,即刻生效】**
回车。
上传。
确认。
千万个世界同时弹窗。
赫尔德的投影猛地一抖,她低头看向自己保养得宜的手——那双手从未碰过湿纸巾,更别说叠尿布。
可下一秒,她袖口自动伸出两条机械臂,抓起一堆粉色尿布,开始整齐对折。
“你——!”她抬头瞪我。
“别激动。”我摆摆手,“系统只是执行共识嘛。你看,大家都觉得该你干,它就让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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