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黏液还在往下滴,一滴滴砸在石头上,滋啦作响,像油锅里掉进水珠。
我蹲在地上,盯着那摊金乎乎的东西,嘀咕:“这玩意儿要是拿去泡茶,算不算功能性饮料?”
没人接话。
岑烈举着刀,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墨无痕。裴昭站在另一边,剑尖朝下,轻轻划了道线,冰霜刚冒头,就被金液的热气化成白烟。
墨无痕躺在那儿,左眼还清亮,右眼已经彻底变成蜂巢状,整条手臂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往外煮熟了。
花蜜罐被劈成两半,一半嵌在他鬼手接口上,另一半滚到三步远,像个破陶罐,里面空荡荡的,连渣都没剩。
“它不是钥匙。”我喃喃,“是锁。”
这句话刚出口,墨无痕嘴角抽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疼得抽筋。
“那你他妈是谁的锁?”我问他。
他没回答,只是左手微微动了动,指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短痕,像是要写字,又没力气写完。
头顶裂口处,虫群还在盘旋,但没冲下来。它们悬在半空,复眼齐刷刷盯着我们这边,安静得不像话。
刚才那一斩,不只是劈开了罐子,更像是打断了什么仪式的倒计时。
我靠在一块碎石堆上,太刀横放在腿上,音响自动循环《月亮之上》最后一句破音高音,反反复复:“我的热情——啊啊啊——”
虫子们明显不太适应这土味BGM,时不时有几只晃悠两下,差点撞墙。
“你这破刀能不能关了?”岑烈咬牙,“听得我脑仁疼。”
“关不了。”我说,“系统给的权限就这么多,只能播放,不能暂停。”
“那你刚才怎么让它放《野狼disco》?”
“因为我心里觉得那首更土。”我耸肩,“审美越低,系统越勤快。”
裴昭忽然蹲下,用剑尖挑起一滴金液,悬在半空观察。液体拉成长丝,表面结了一层薄霜,但内部还在缓缓流动。
“不像是单纯的生物分泌物。”他说,“有点像……活的数据包。”
“啥意思?”
“意思是。”他眯眼,“它在记事。”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这蜂蜜在偷看我们?”
“不止是看。”裴昭把剑一抖,金液落地,瞬间渗进地缝,“它在录。”
话音刚落,墨无痕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整条右臂突然剧烈抽搐,接口处绿烟转红,像血丝一样顺着血管往上爬。
“他要变!”岑烈一步跨前,刀锋直指墨无痕脖子。
我抬脚踹他小腿:“砍了他,等于帮他完成融合!你没听他说吗?他是‘锁’,不是‘门’!”
“那你还让他挂着那破罐子?”
“因为现在拔出来,他会爆。”我盯着墨无痕的左眼,“而且……他还醒着。”
墨无痕的左眼眨了一下。
我点头:“你看,能沟通。”
岑烈冷笑:“等他真动手杀你的时候,你再聊人生也不迟。”
我没理他,走到墨无痕面前,蹲下,摘掉机械眼罩。
右眼全是复眼结构,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左眼却清澈得很,像暴雨前最后一片干净的天。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问。
他眨了一下。
“如果能,就眨两下。”
停顿三秒。
眨了两下。
我松了口气,重新戴上眼罩:“好家伙,还能远程控制眨眼答题,这功能比公司打卡系统都灵。”
裴昭走过来:“金液在往地下渗,速度很快。”
“说明下面有东西在吸。”我说。
“也可能是陷阱。”岑烈插嘴,“说不定这玩意儿就是引子,等着把整个巢穴的能量全引出来。”
“有可能。”我点头,“但问题是——谁设的陷阱?赫尔德?还是……别的什么?”
话音未落,墨无痕的嘴唇动了。
声音极轻,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不是她……是女王。”
“女王?”我皱眉,“格兰女王不是幻象吗?KTV里那个?”
他摇头,动作艰难,像是每一寸肌肉都在对抗某种力量。
“她一直……在胃里。”
“谁的胃?”
他没回答,而是抬起左手,颤抖着指向自己胸口。
我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她的胃?”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左眼又眨了两下。
“操。”我低骂,“那这花蜜罐是胃液分泌的?还是……排泄物?”
裴昭一脸嫌恶:“你非得问这么细?”
“当然得问!”我站起来,“我要是连敌人排的是汗还是尿都分不清,还怎么躺赢?”
头顶虫群忽然集体转向,像是接到了新指令。
我立刻把太刀往地上一插,音响瞬间切换成《最炫民族风》,音量拉满。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声浪炸开,虫子们嗡嗡乱飞,暂时不敢靠近。
趁着这空档,我蹲回墨无痕身边:“你说它是锁……那钥匙呢?谁是钥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咸鱼阿修罗:眼罩一摘,世界重写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咸鱼阿修罗:眼罩一摘,世界重写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