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泡面桶,叉子还插在里头,像给这场大战立了个墓碑。
肚子是饱了,可屁股底下这块地还在震。
岑烈啃着烤肠哼哼:“别又是哪个使徒诈尸吧?我都吃一半了。”
裴昭盯着手里的汤勺,一脸嫌弃:“这餐具配不上我的气质。”
墨无痕蹲着摸手腕上的鬼神麻花辫,嘀咕:“刚才那场‘吃饭即胜利’的哲学讲义听懂了没?没听懂别乱动。”
话音刚落,地面裂开一道缝,不深,就跟工位地毯翘边似的。一道光从里头冒出来,不是刺眼那种,像是我大学宿舍半夜偷看番时,笔记本屏幕漏出来的蓝光。
接着,一个影子浮起来——还是那尊雕像的模样,脸是我捏的,歪嘴斜眼,一看就是赶工糊弄出来的。
它开口第一句,依旧是那句:
“你工位的多肉……又死了。”
全场静了一秒。
岑烈差点把烤肠呛住:“这破雕像怎么老惦记你那盆蔫了吧唧的植物?”
我没吭声。上一次听见这话,是在格兰之森的祭坛前,系统刚激活那天。那时我以为它是嘲讽,现在才明白,它其实在点我。
点醒我。
雕像抬起手,三样东西从地底缓缓升起,漂在半空,转得慢悠悠的,像行政部年会抽奖抽到的纪念品。
一盆小植物,叶片是金属片拼的,根茎里嵌着齿轮,正一格一格地转;
一块灰扑扑的粘土,表面光滑,能映出人影,指尖碰一下就留下指纹;
还有一块旧工牌,边角磨损,上面刻了五个字:“别把世界玩崩了”。
岑烈第一个冲上去:“这总该是个神器吧?来,让我用血激活!”
他咬破手指就要往上按。
“啪!”
一股无形力道把他弹回来,屁股蹾在地上,烤肠飞出去两米远。
“哎哟我——谁踹我?”
裴昭皱眉:“不对劲。这玩意儿根本不认我们。”
他掏出手机想拍照,屏幕一闪,照片直接成白板。
“连图都存不了?”
墨无痕伸手去抓那盆机械多肉,袖子里的蛊虫刚探头,立马缩回去,尾巴还打了个哆嗦。
“它怕。”他说,“不是怕我,是怕沾上不属于它的意志。”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三件东西面前。
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粘土,它自己动了——表面浮现一行小字:
`// auto-generated by lazy soul`
我笑了。
这是我当年写代码的习惯,每次懒得写注释,就打这一行,骗过老师也骗过自己。
再碰工牌,它微微发烫,投影出几个字:
“继承者已确认,咸鱼之道,永续运行。”
最后摸向那盆机械多肉,我犹豫了一下,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上去。
齿轮咔地一转,叶片展开,像朵金属花。里面传出声音——不是广播,是我的记忆。
第一段是我在公司加班,凌晨两点,泡面桶堆成山,嘴里嘟囔:“这bug修完就能下班了吧?”
第二段是我穿越当天,在哥布林追杀下翻墙,摔进水沟,系统激活时我说:“这技能特效……还挺顺眼。”
第三段是赫尔德崩溃前,问我:“你做这一切,真的开心吗?”
然后是我回答:“吃饭比打架重要。”
全都被录下来了。
不是监控,是存档。
岑烈看得目瞪口呆:“所以这盆破多肉,是你人生的U盘?”
“不止。”我说,“它存的是……我觉得‘顺眼’的那一刻。”
裴昭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每一次系统满级,都不是随机,而是你当时那个‘无所谓但刚好喜欢’的选择被放大了?”
墨无痕眯起眼:“所以你不是被系统选中。你是系统的源头。”
风刮过来,吹得我卫衣哗啦响。
背后那句“代码无bug,人生有bug”突然亮了一下。
我低头看眼罩,它一直在闪,像是卡了屏。
终于,一行字蹦出来:
“你工位的新多肉又死了。”
跟第一次见雕像时一模一样。
岑烈挠头:“这提示是不是该更新了?都重复第八遍了。”
裴昭却摇头:“不对。这次不是警告,是通知。”
墨无痕盯着那块粘土,轻声说:“它在等你回工位。”
我忽然明白了。
初代阿修罗不是来送礼的。
它是来交班的。
当年我熬夜赶毕设,随手捏了个丑了吧唧的手办,许了个愿:“要是能自动满级就好了。”
结果系统把我那句抱怨当真了,还把“社畜不想卷”的心态当成宇宙至理,一路执行到现在。
我不是什么天选之子。
我只是个被自己十年前随口一句话选中的人。
“原来我一直背的锅,”我低声说,“是我自己扣上的。”
话音落下,三件礼物同时发光。
机械多肉的叶片完全展开,露出中心一颗微型芯片,形状像枚泡面调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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