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的淡紫色光芒在雾岭海域上空消散时,渡月号的船身缓缓浮现 —— 船帆上的双蛇平安结泛着淡青微光,与雾岭山间的晨雾交织,船底的星魂跳动得温和而沉稳,像是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港湾。海面上泛着碎金般的阳光,潮水带着雾岭特有的气息拍打船身,混着山桃的甜香与海水的清冽,让站在船头的苏眠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发热。
“我们回来了。” 苏眠的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戒身泛着与船帆呼应的光,她转头看向身侧的楚珩,他正抬手调整她发间的蛇形发簪 —— 那枚用银色星果碎屑与青萤金砂打造的簪子,在晨雾中泛着银绿交织的光,恰好与她眼角的星痣相衬。
楚珩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雾岭山峦上,青灰色的山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脚下的村落升起袅袅炊烟,正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家。“老秦和族人们应该在等我们了。” 他伸手揽住苏眠的腰,帮她拢了拢被海风拂乱的衣襟,“别站太久,晨雾凉,小心着凉。”
渡月号缓缓靠岸时,岸边早已挤满了迎接的族人。孩子们举着灵苇编的小灯笼,灯笼上贴着细碎的星砂,在晨光里泛着点点微光;老人们端着陶碗,碗里盛着温热的米酒,是雾岭迎接归人的传统;老秦和船工们站在最前面,小周手里还抱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从山上采的山桃,红彤彤的果子泛着新鲜的光泽。
“王爷!苏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 老秦率先迎上来,声音带着激动,他伸手摸了摸渡月号的船身,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这一路可担心坏我们了,还好星魂一直安稳,知道你们平安。”
苏眠走下船板,脚刚踏上熟悉的青石板,就被几个孩子围住。最小的孩子叫阿禾,是之前她教过编灵苇结的族童,此刻正举着个歪歪扭扭的双蛇结,仰着小脸说:“苏姐姐,你看我编的结!老秦爷爷说,这个结能护着你们平安回来,果然灵验!”
苏眠蹲下身,接过阿禾的灵苇结,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结身,心里满是暖意:“阿禾编得真好,比姐姐第一次编的还好看。” 她从袖中取出个新编的平安结,上面沾着星神草的汁液,泛着淡青微光,“这个送给你,能护着阿禾长命百岁,还能看到星海的星星。”
楚珩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转头看向别院的方向,院子里的紫藤苗已经抽出新叶,是老秦按他临走前的嘱托种的,此刻正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他招手。
别院的院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轻响,带着岁月的温柔。院子里的青石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角落的星神花种子已经发了芽,嫩绿的芽尖泛着淡淡的微光,是苏眠从星海之源带回的,此刻正沐浴在晨光里,长势喜人。
青萤的灵位被放在紫藤架下的石桌上,是个灵苇编的布偶,布偶的发间别着朵干制的龙胆花,是去年雾岭龙胆盛开时,青萤亲手摘的,此刻依旧保持着淡蓝的色泽。苏眠走到石桌前,从怀中取出个锦盒,里面装着从星海带回的星砂 —— 这些星砂曾落在灵树的枝桠上,沾过光魂的气息,此刻被她轻轻撒在布偶周围,星砂落在石桌上,泛着细碎的光,像是撒了把碎钻。
“表姐,我们回来了。” 苏眠的声音轻柔,带着压抑的哽咽,“我们完成了使命,星海的星脉恢复了平衡,以后再也不会有蚀星之力危害大家了。” 她伸手抚摸灵苇布偶的脸颊,布偶的材质依旧柔软,像是青萤还在身边,“我们在雾岭种了紫藤,等花开的时候,院子里会像星海一样好看,你肯定会喜欢的。”
楚珩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平复情绪。他从怀中取出块青色的星果碎片,放在灵位旁 —— 这是从灵树采摘的青色星果碎片,蕴含着纯净的星脉之力,“卫老和青萤一直护着我们,现在我们回来了,会在这里陪着他们,也会守护好雾岭,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阳光穿过紫藤架的新叶,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星砂的微光与灵苇布偶的轮廓交织,像是青萤在无声地回应。苏眠擦干眼泪,抬头看向楚珩,眼里重新有了笑意:“我们去看看紫藤苗吧,老秦说,这是他特意选的早熟品种,三个月就能开花。”
两人走到院子西侧,三株紫藤苗整齐地排列着,藤蔓已经顺着竹架向上攀爬,嫩绿的叶片间隐约能看到小小的花苞。楚珩伸手拂过叶片上的晨露,露水顺着叶片滴落,落在青石板上,发出 “嘀嗒” 的轻响:“等花开了,我们就在架下编灵苇结,喝茶,听族人们讲故事,像以前在雾岭一样。”
“还要教孩子们编结,” 苏眠补充道,“教他们认星海的星星,告诉他们青萤表姐和卫老的故事,让他们知道,有很多人在守护着我们。”
三个月后的清晨,苏眠是被紫藤花的香气唤醒的。她推开窗,只见院子里的紫藤架已经爬满了藤蔓,淡紫色的花朵缀满枝头,像挂了满架的紫色云霞,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下,落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紫色的绒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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