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的铁皮顶被午后的风敲得 “哒哒” 响,像有人攥着碎石子轻叩,声儿不大,却在空荡的屋里绕得人心发慌。林默坐在缺了条腿的旧木桌前 —— 桌腿用砖头垫着才稳住,指尖划过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屏幕反光映得他眉峰皱着。满屏都是市医院的新闻和论坛帖子,光 “患者突然失忆” 的关键词,就跳出了整整十五页结果,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楼主还在楼下追更:“我妈今天连我爸都不认了,医生还说正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桌角堆着半杯凉白开,是早上小周剩下的,杯壁凝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滴,“嗒” 地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刚好浸到苏晚摊开的爷爷手札。泛黄的纸页边缘卷着,“医院” 两个字被朱砂反复描过,墨迹都洇透了纸背,一看就是苏晚翻了几十遍。
“你看这个。” 林默突然指着屏幕,声音压得低,怕惊到外面的动静,“上个月 12 号,有个家属发帖子,说他父亲在 3 楼呼吸科住院,前一天还跟他聊退休后去河边钓鱼的计划,第二天醒了就不认人了,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医生只说是‘术后应激’,可他父亲就是来做个体检,根本没做手术。”
苏晚凑过来,垂在肩头的碎发扫过屏幕,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手札上的墨迹 —— 还带着点朱砂的腥气。“还有这个。” 她指着另一个帖子,楼主是个刚毕业的女孩,文字里满是慌:“我上周摔了脚踝住 3 楼骨科,醒来后忘了自己在哪上班,手机密码试了十几次都不对,问护士,护士只说我‘摔傻了’,可我明明只是崴了脚!”
小李靠在旁边的货架上,消防斧斜搁在腿边,斧刃还沾着点早上磨斧时的铁屑,在光里闪着细弱的亮。他伸头扫了眼屏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粗着嗓子说:“操,这哪是‘突然失忆’?三个月来出事的全是 3 楼的患者,没手术没大病,偏偏就忘事,柳轻烟那卯位锚点,指定藏在医院里!说不定就在 3 楼的哪个病房里!”
林默没接话,又点开一个被顶到首页的热帖。发帖人是个中年女人,头像是她和女儿的合照,文字里满是哭腔:“我妈在 3 楼心内科住院,本来只是血压高,住了两天就忘了自己有个女儿,每天我给她削苹果,她都躲着说‘你是谁?别碰我’。我找医院要说法,医院只给换了间病房,还不让我转院,说转院会‘加重病情’,你们说这正常吗?” 下面的评论里,两个家属跟帖:“我爸也在 3 楼,上周开始忘事,现在连回家的路都记不住了”“我妈住 3 楼肾内科,昨天还说看见黑影飘进病房,今天就忘了我是谁”。
“不是 3 楼。” 苏晚突然开口,手指点在手札的某一页,上面画着个简易的十二地支方位图,用铅笔标着 “卯属木” 的注解,“爷爷写了,卯位锚点不在 3 楼,在‘病气最盛、却最隐蔽’的地方。你看这里的批注 ——‘卯属木,主生息,然医院多死厄,生息失衡则聚阴煞,阴煞喜藏于 “旧”,旧档案室、旧病房、旧设备间,皆为卯位温床’。” 她抬头看向林默,眼神里带着点凝重,“之前张叔说卯位在地下二层旧档案室,现在 3 楼患者失忆,肯定是阴煞扩散了 —— 卯位的诡气没被柳轻烟完全控制,顺着通风管道飘到了 3 楼,那些患者灵觉弱,一沾就受影响。”
林默摸了摸怀里的古镜,镜面贴着掌心,温温的没什么异常,心里却沉了沉:“阴煞扩散得比咱们想的快。要是再等下去,别说 3 楼,整栋医院的患者都可能被缠上,到时候柳轻烟激活锚点,抽走的就不只是红围巾标记的人,还有这些病人的灵觉,那后果就真的收不住了。”
小李刚要接话,仓库的铁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 不是他们平时开门的 “吱呀” 声,而是小心翼翼的 “咔嗒” 声,像怕惊动什么。风裹着股浓得发苦的消毒水味钻进来,混着仓库的霉味,闻得人太阳穴发紧。一个身影在门口顿了顿,慢慢探进来 —— 是个穿灰色外套的女人,头发花白,发尾沾着点灰尘,衣服的袖口磨得发亮,下摆还沾着点泥点,显然是跑了不少路。她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请问…… 你们是在查市医院的事吗?” 女人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了很久,牙齿都在轻轻打颤。她往前挪了两步,脚步虚浮,像是没力气,眼睛红得像刚哭过,眼泡肿得老高,“我听楼下小卖部的老王说,你们之前去医院查过怪事,还救了个被傀儡缠上的护士……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
苏晚赶紧站起来,从旁边拉过一把旧椅子 —— 椅面还破了个洞,用布垫着,“阿姨您坐,有话慢慢说,别着急。” 她递过那杯凉白开,女人接过杯子,手指抖得厉害,水洒了点在手上,她都没察觉,只是紧紧攥着杯子,像抓着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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