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都可以,听你的。”
「其实我想去你家,」她内心大胆地想,表面却正经地说,“或者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君洐想了想:“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馆,店主自己烘焙豆子。”
“好啊。”沈清弦点头。
车子穿过雨后的街道,城市的建筑在湿润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沈清弦抱着装书的纸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
“那首诗,”君洐突然开口,“你是怎么理解的?”
沈清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诗集里那首关于心动的诗。
“我觉得...”她斟酌着词语,“有时候言语确实无法完全表达情感,尤其是...深刻的情感。”
「就像我现在,内心有千言万语,但说出来的都是经过筛选的得体话,」她内心补充。
君洐看了她一眼:“所以你认为沉默更好?”
“不一定更好,但有时候更...安全。”沈清弦回答。
「避免被拒绝,避免尴尬,避免失去现有的平衡,」她内心想。
“安全。”君洐重复这个词,语气里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咖啡馆到了,是一家小而精致的店。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手冲咖啡和一块芝士蛋糕。
咖啡香气弥漫开来,窗外是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雨已经完全停了,玻璃上还挂着水珠,折射着温暖的光。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沈清弦突然说。
君洐抬眼看她:“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沈清弦托着下巴,“就是感觉...比平时放松一些。”
「也更容易靠近一些,」她内心补充。
君洐没有否认:“这里的环境让人放松。”
“还是因为一起放松的人?”沈清弦大胆地问,问完又有些后悔,这有点超出她目前的人设了。
君洐看着她,眼神深邃:“都有。”
这个回答让沈清弦心跳加速。她低头搅拌咖啡,掩饰自己的表情。
「他说都有!四舍五入就是承认和我在一起让他放松!」她内心雀跃。
两人在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话题从书籍延伸到了电影,又从电影聊到了旅行经历。沈清弦发现,君洐去过很多地方,但大部分是因为工作。
“最难忘的是哪里?”她问。
君洐想了想:“冰岛。凌晨三点在荒野上看极光,天地间只有风声和光。”
“听起来很美。”沈清弦轻声说,内心想象着那个画面,「和他一起看极光一定很浪漫...」
“下次如果再去,可以一起。”君洐突然说。
沈清弦愣住了,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君洐看着她,眼神认真,“下次如果去看极光,可以一起去。”
这次沈清弦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脸颊也开始发热。
「这是在约未来吗?还是只是客套话?」她内心混乱,表面却努力保持镇定,“好啊,如果时间合适的话。”
君洐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但沈清弦捕捉到了。
「他笑了!虽然很淡,但他真的笑了!」她内心尖叫。
离开咖啡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雨后的空气清新凉爽,街道上的灯光在水洼中投下破碎的倒影。
回程车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弥漫着一种舒适的宁静。
快到君家时,沈清弦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沈母发来的消息:“晚上回来吃饭吗?奶奶们做了你爱吃的菜。”
“要回去吃饭吗?”君洐问,显然也看到了消息内容。
“嗯,奶奶们等着呢。”沈清弦回复了消息,收起手机。
车子停在君家门口,沈清弦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今天...谢谢你。”她转头看着君洐,“我很开心。”
“我也是。”君洐看着她,眼神比平时柔和。
沈清弦内心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那本诗集,我会好好看的。”
“嗯。”君洐点头。
她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君洐突然开口:“清弦。”
沈清弦动作一顿,回头看他。这是君洐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两个字被他用那种低沉的嗓音念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亲昵。
“后天晚上,”君洐说,“我主演的电影首映礼,你要来吗?”
沈清弦眼睛一亮:“我可以去吗?”
“可以。”君洐递给她一张邀请函,“这是邀请函。”
沈清弦接过,看着上面烫金的字样,内心雀跃:「电影首映礼!公开场合!这是要把我介绍给他的圈子吗?」
“我会去的。”她郑重地说。
“那天我会比较忙,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君洐提前说明。
“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沈清弦微笑。
她终于下车,站在门口看着君洐的车子离开,手里紧紧握着那张邀请函和装书的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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