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关的血战在第七日黄昏落下帷幕。
北戎联军抛下数千具尸体,狼狈退去。
关墙上,幸存守军的欢呼嘶哑却狂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夕阳为浴血城墙镀上金光。林默挂刀而立,望着溃退的敌军,眼中锐利不减。
七日血战,他与他麾下的默营,已成为镇北关最耀眼的传奇。
“神医杀神”之名,早已传遍边关。
而今,论功行赏的时刻到了。
镇北关帅府,气氛庄重肃穆。
镇北将军狄青端坐主位,面容刚毅。堂下众将甲胄染血,却难掩胜利的神采。
论功行赏已近尾声,金银、丹药、军职依次颁下,堂内气氛热烈。
就在这时,狄青缓缓起身。
偌大的帅堂瞬间寂静,所有目光汇聚于一身。
“黑山峪援军,默营校尉,林默!”
“末将在!”林默跨步出列,单膝跪地,甲叶铿锵。
狄青取出一份隐隐透出金光的绢帛,声如洪钟:
“林默接旨!”
二字一出,满堂皆惊!
皇帝旨意?竟是圣旨亲临!
狄青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闻镇北关大捷,心甚慰之。北境将士,浴血奋战,保疆卫土,功在社稷。兹有黑山峪默营校尉林默,忠勇可嘉,智勇双全!于镇北关血战中,练兵有方,麾下默营战力卓绝;临阵杀敌,身先士卒,斩将夺旗,毙敌酋首十数,勇冠三军!更兼怀仁心,施妙手,活人无算,于军中声望卓着,实乃国之栋梁!”
堂下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
“忠勇可嘉,智勇双全”、“勇冠三军”、“国之栋梁”……这些赞誉,竟悉数加于一个年轻校尉之身!
狄青声调陡然拔高,字字如雷:
“林默之功,赫赫昭着,非寻常金银官爵可酬。特旨,封林默为黑木县伯,食邑五百户,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
轰!
整个帅堂瞬间炸开!
伯爵!竟是伯爵爵位!
帝国爵位,公、侯、伯、子、男五等,非军功不得封爵,非大功不得封伯!多少边关老将毕生所求不过子男之爵,而林默,竟以校尉之身,一战封伯!
食邑五百户,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这意味着,只要天焱不亡,林默这一脉,便是与国同休的世袭贵族!
然而,更令人震撼的,还在后面。
狄青抬手压下满堂哗然,继续宣读:
“……另,划北境黑木崖及其周边百里之地,为黑木县伯封地!允其开府建衙,自募兵丁,镇守一方,以卫帝国边陲!望卿不负皇恩,再立新功!钦此!”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封伯已是殊荣,赐予封地,更是天恩!
黑木崖,镇北关东北二百里外的险要之地,背靠黑狱山脉,直面北戎兵锋!此地易守难攻,却也因此孤悬在外,险象环生。
如今,皇帝竟将这片战略要冲,连同周边百里,尽数赐予林默作为封地!
开府建衙,自募兵丁!
这意味着,林默从此不再是寻常军官,而是一方领主!拥有了名正言顺、自主经营的根基!
“臣,林默,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激荡,声音沉稳,叩首接旨。
狄青将圣旨郑重交到林默手中,亲手扶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伯爷,少年英雄,前途无量!黑木崖乃镇北关东北屏障,今后,就交给你了!”
“末将必不负陛下与大帅厚望!”林默声音铿锵。
堂下众将,此刻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羡慕、嫉妒、敬佩、复杂……种种目光交织于林默一身。
一位满脸虬髯的老将忍不住叹道:“老夫戍边三十载,杀敌无数,也不过是个三等男爵。林伯爷年纪轻轻,一战封伯,真是后生可畏啊!”
另一位将领接口:“林伯爷斩敌酋首十七,救治伤员数百,这等战功,封伯理所应当!”
“正是!若无林伯爷力挽狂澜,西城墙早就失守了!”
议论声中,再无人质疑。
这伯爵之位,这封地之赏,是林默在尸山血海中,用敌人的头颅和挽救的无数同胞性命,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实至名归!
封赏消息如燎原之火,瞬间燃遍全镇北关。
“林校尉封伯了!黑木县伯!”
“还有封地!开府建衙!我的天!”
“杀神之勇,神医之仁,这封赏,就该是他的!”
军营内外,伤兵营中,到处是激动议论。尤其是那些被林默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士兵,更是与有荣焉,奔走相告。
一个腹部缠着绷带的士兵激动地说:“若不是林神医,我早就去见阎王了!如今他封伯得地,真是老天开眼!”
“可不是嘛!”另一个拄着拐杖的士兵接口,“那日我亲眼看见林伯爷把肠子都流出来的王老五给救活了,这医术,说是神仙下凡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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