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军队的暂时退却,并未带来丝毫轻松。
城墙上下,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绝望的呻吟。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破损的兵器、插满箭矢的盾牌散落一地。
幸存的守军士兵大多瘫坐在血泊中,眼神空洞,或忙着包扎自己或同伴的伤口,压抑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林默所在的这段城墙,由于指挥得当和队员们(尤其是铁牛和林默本人)的悍勇,伤亡相对较小,但亦有数人挂彩,两人伤势较重,倒在垛口后面,气息微弱。
“首领!王五和赵七不行了!血止不住!”一个青年带着哭腔喊道,他试图用手捂住同伴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但鲜血依旧不断从指缝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林默身上。
此刻,他刚将一名试图偷袭的北戎士兵踹下城墙,柴刀上滴落的鲜血在冰冷的墙砖上晕开朵朵红梅。
他浑身浴血,煞气腾腾,宛如刚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然而,听到呼救,林默眼中那冰冷的杀意瞬间收敛。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个箭步冲到伤者身边,蹲下身。
“让开!”他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林默伸出左手——那只刚刚还在无情杀戮的手——此刻却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和白光(仙元灵气)。
他并指如风,快速点过伤者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精纯平和的仙元灵气如同最有效的止血钳和修复剂,涌入伤处,那汩汩外涌的鲜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止住!
紧接着,他扯下自己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条,动作娴熟地进行包扎固定。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却又精准无比,带着一种与战场杀戮格格不入的冷静与……慈悲?
“抬到下面去,找周安,用烧开的水清洗伤口,换上干净布条。”林默对旁边呆若木鸡的青年吩咐道,语气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他站起身,甚至没有擦拭一下手上的血迹,目光再次投向城外蠢蠢欲动的北戎军队,右手紧握的柴刀上,暗红色的魔煞之气再次隐隐流转。
这一幕,被这段城墙上的所有守军,包括王募兵官和他带来的亲兵,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里。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极致的反差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前一秒,他还是冷酷无情、杀人如割草的战神;后一秒,他却化身为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医仙!
这种强烈的视觉和心灵冲击,让这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士兵们,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撞击。恐惧、敬畏、感激、难以置信……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依赖。
“神……神医……”
“他……他刚才是在救人?”
“我是不是眼花了?他明明杀了那么多人……”
窃窃私语声在守军中蔓延开来,看向林默的目光彻底变了。
就在这时,城外战鼓再次擂响!
北戎军队经过短暂休整,发动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这一次,他们显然注意到了南门左侧这段城墙的抵抗异常顽强,调集了更多的兵力,其中甚至夹杂着几个气息明显强于普通士兵、身着黑色皮甲、眼神凶戾的小头目。
“敌袭!准备战斗!”林默的厉喝声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战斗再次爆发,比之前更加惨烈!
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搭上城墙。北戎士兵如同疯狂的蚂蚁,不顾伤亡地向上攀爬。
林默的身影,成为了这段城墙的灵魂和支柱。
他如同鬼魅般在城头穿梭。
时而,他出现在防线薄弱处,柴刀挥出,魔焰闪烁,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易收割着冒头的北戎士兵的生命,每一刀都狠辣精准,绝无多余动作,高效的杀戮机器般令人胆寒。
时而,当有守军士兵受伤倒地,发出惨嚎时,他又会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伤者身边。左手仙元灵气涌动,或止血,或续接断骨,或暂时激发伤者潜能使其能继续战斗,动作行云流水,与战场上的死亡交响曲形成诡异而和谐的对比。
他甚至在一次击退小股敌军冲锋的间隙,快速检查了附近几个重伤倒地的北戎俘虏(被守军抓住的),用银针(从陈家别院带的)封住其心脉,延缓其死亡,然后对目瞪口呆的守军士兵简单道:“留着或许有用。”
左手仁心,右手修罗!
他一人,仿佛分裂成了两个极端的存在。一边是慈悲为怀的救世神医,一边是冷酷无情的战场杀神。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一无二、极具冲击力的战场形象。
“看!那位林先生!他又救了一个!”
“天哪!他一刀就把那个北戎勇士连人带甲劈成两半了!”
“有林先生在,我们一定能守住!”
林默的举动,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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