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月曦依旧难以入眠。她站在窗前,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仿佛能听到遥远边关传来的战鼓与厮杀。周珩此刻在做什么?是真的在浴血抗敌,还是在利用这场战争,进一步巩固他的权力和威望?北狄的入侵,是否完全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还有那个失踪的北狄使者,以及被盗的图纸……如同两根毒刺,扎在她心头。
她想起魏安所说的“自有安排”。如今战火已燃,魏安的“安排”,是否已经开始?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就在这时,韩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外廊下,低声禀报:“娘娘,西边有信鸽传书,是我们在西北的人冒死送回。”
沈月曦精神一振:“快拿来!”
韩七递上一支细小的竹管。沈月曦取出里面卷得极紧的纸条,就着灯光细看。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其紧迫的情况下书写:“北狄前锋攻势甚猛,云内州外围多处陷落。周珩亲率‘朔风营’等部抵定襄,似欲与狄骑决战。然,狄军主力动向不明,有传言其分兵绕道。另,近日边关有神秘商队频繁出入,押运货物沉重,疑与军械有关。我等正设法接近查探,但周珩防卫极严。”
纸条上的信息印证了军报,也带来了新的疑点:狄军主力动向不明,分兵绕道意欲何为?神秘商队运输沉重货物,是否与失踪的弩机部件或图纸有关?周珩将最精锐的“朔风营”调往定襄,是全力抗敌,还是另有部署?
重重迷雾,笼罩在边关的血火之上,也笼罩在沈月曦的心头。
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战云已密布,杀机四伏。京城与边关,看似遥远,实则已被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一起。
她能做的,便是在这惊涛骇浪中,握紧舵盘,洞察暗流,等待那最终的决战时刻来临。
而在此之前,每一刻,都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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