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皇后大道的石板路,在熟悉的红砖别墅前停下。雷恩和威廉·特纳(少爷)带着一身码头区特有的咸腥味和船舱的阴冷气息走下马车。
“老约翰!热水!两套干净衣服!快!”雷恩一边扯着被海风吹得发硬的领口,一边朝迎上来的管家喊道,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释然。
“马上为您准备,先生。”老约翰的目光在两位东家略显狼狈但精神尚可的状态上扫过,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松弛下来。他迅速转身,无声地指挥仆人准备。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皮肤上附着的海盐粒子、船舱机油味和那股若有若无的亡灵气息。雷恩换上一身深灰色棉麻家居服,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带来久违的舒适感。他对着浴室的蒸汽镜子拨弄着湿漉漉的黑发,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道森夫人攥着钱包时那粗糙皮肤的钱包时那粗糙皮肤的触感和无声流淌的泪水。他甩甩头,将那份沉重暂时抛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那个空得能跑马的回声的酒窖! 昨晚威廉自带红酒的“贴心”,此刻成了对他这位新晋富豪最含蓄的嘲讽。面子问题,。面子问题,必须解决!
走出浴室,威廉也已焕然一新。湿漉的金发被精心梳理,泛着健康的光泽,换上了一套米白色亚麻休闲西装(他似乎对这种浅色系情有独钟),袖口露出一截熨帖的白色衬衫,古龙水的淡雅香气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残留的码头气味。他又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风暴牧师”,仿佛刚才在灰暗巷道里见证生离死别的不是他。
“呼…感觉像是从亡者国度旅行归来,急需一杯烈酒压惊。”威廉夸张地吸了一口皇后大道相对“清新”的空气,冲雷恩眨眨眼,蓝眼睛里闪烁着熟悉的、属于美食猎人的光芒,“那么,我亲爱的‘鹰眼’,为了庆祝你终于意识到一个体面酒窖的重要性,也为了抚慰我刚刚被‘父爱如山’震撼到的脆弱心灵…我们是不是该出发,去填满你那个可怜的地下室了?”
雷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精准地抓住了关键词:“抚慰心灵?我看是抚慰你的胃吧?行,看在你今天‘导购’的份上…走!” 他太了解这位少爷了,蹭饭才是终极目的。
马车没有驶向喧闹的货运码头,而是拐进了码头区后方一条铺着整齐石板、相对僻静的街道。这里的店铺门面低调而考究,橱窗擦得锃亮。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鱼腥和汗味,而是橡木桶的醇厚、烟草的浓烈、咖啡的焦香以及异域香料的辛甜,共同编织成一张奢华的嗅觉之网。
威廉轻车熟路地在挂着“蓝锚与橡木桶”鎏金招牌的店铺前停下。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一股更加馥郁、木门,一股更加馥郁、深邃的气息如同温热的潮水般将人包裹。
店内光线被刻意调暗,营造出私密而尊贵的氛围。几盏黄铜壁灯洒下暖金色的光晕,照亮了眼前如同小型世界博览会般的景象:
葡萄酒的殿堂: 占据了大半空间。深色橡木打造的弧形酒架如同沉默的巨人,从地面一直延伸到高高的穹顶。上面密密麻麻却又井然有序地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琼浆玉液。旧大陆的优雅 是绝对主角:深紫近黑的波尔多拉菲(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标签上的五支箭族徽诉说着百年底蕴;宝石红色的玛歌(Chateau Margaux),瓶身线条流畅,透着瓶身线条流畅,透着古典的矜持;还有略显古朴粗犷的柏图斯(Pétrus),深褐色的酒标仿佛浸透了时光。新大陆的奔放 也不遑多让:加州纳帕谷(Napa Valley)的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酒标设计色彩明快,印着阳光灿烂的葡萄园;阿根廷门多萨(Mendoza)的马尔贝克(Malbec),标签上则是雄浑的安第斯山脉剪影。空气里交织着黑醋栗、黑莓、雪松、烟草、香草以及橡木桶陈年带来的复杂气息,仅仅是呼吸都带着微醺感。
雪茄的王国: 靠墙矗的王国:** 靠墙矗立着几台巨大的、镶嵌着温度湿度计的恒温保湿雪茄柜,如同透明的珍宝匣。柔和的灯光下,古巴的瑰宝静静沉睡——蒙特克里斯托(Montecristo)经典的 No.2 鱼雷型号,深褐色的茄衣油润光滑,散发着泥土、皮革和咖啡豆的醇香;罗密欧与朱丽叶(Romeo y Julieta)的宽丘吉尔(Wide Churchill)则更为饱满,茄衣颜色稍浅,带着木香和坚果的甜润。旁边还有来自多米尼加和尼加拉瓜的优质雪茄,标签各异,共同点是那浓郁而诱人的烟草本香。店铺一角,一位戴着玳瑁眼镜的老师傅正专注地卷制雪茄,灵巧的手指将深色的烟叶变成艺术品。
奢侈的杂货铺: 其他区域点缀着来自遥远大陆的珍品:晶莹剔透的南大陆水晶醒酒器,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一整套东方彩虹般的光芒;一整套东方景德镇白瓷镶金边的茶具,细腻如脂,薄如蛋壳;硕大的玻璃罐里盛放着饱满的巴西咖啡豆、锡兰的红茶、印度的胡椒和锡兰肉桂;甚至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比利时手工巧克力,丝带系得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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