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休憩与沉淀,让王籽丰的灵魂创伤得以初步平复,对“陨玉”标记的压制也更为得心应手。他不再将其视为纯粹的负担,而是当作一个特殊的“探针”,借此更细腻地感知着天地间流淌的、常人无法察觉的能量脉络。虫群也在持续的调整与淘汰中,变得更加内敛、精悍,新孵化的子虫不仅完美适应雪山环境,其能量波动也愈发贴近此界古老苍茫的意蕴,与世界的那种排斥感进一步减弱。
是时候重返长沙了。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幕后合作者的身份。
他没有大张旗鼓,而是选择在一个黄昏,如同寻常旅人般,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他没有惊动张启山,而是先回到了自己那处僻静的小院。
院内积了薄灰,但一切如旧。几只深度潜伏的“隐螟”子虫从阴影中浮现,传递来它们监控期间记录的、更为详尽的城内动向信息流。王籽丰闭目消化着这些信息,对长沙城这数月来的暗流涌动,有了更清晰的把握。
次日,他便主动前往张启山的府邸。
张启山见到他,又惊又喜,连忙屏退左右。“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他敏锐地察觉到王籽丰身上似乎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与深邃,那双玄色的瞳孔,比往日更加幽深,仿佛能洞穿人心。
“有些收获,也遇到些麻烦。”王籽丰说得轻描淡写,并未细述云顶天宫的凶险,“劳佛爷挂心。我观城内,似乎比往日更‘热闹’了几分。”
张启山神色一肃,点头道:“先生明察。自先生离去后,确实有些牛鬼蛇神开始冒头。陆建勋那边与一些来历不明的北边人勾连甚密;解老九收了几件滇南来的邪门物件;就连裘德考那洋鬼子,似乎也在暗中打听一些关于古墓和长生传闻的记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最奇怪的是齐铁嘴,前些时日疯言疯语,说什么‘天外客至,星轨已乱’,被解九爷呵斥后才消停。”
王籽丰心中微动,齐铁嘴这卦象,竟隐隐指向了他的来历。他不动声色,转而问道:“那尊鼎,佛爷保管得如何?”
提到青铜母鼎,张启山脸上露出几分奇异之色:“不瞒先生,此鼎确非凡物。供奉于密室后,府中以往偶尔会有的阴冷之感尽去,连带着我修炼家传的一些粗浅呼吸法,都感觉顺畅了不少。只是……有时深夜,似乎能听到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鼎中的嗡鸣,不知是福是祸。”
“无妨,此鼎有灵,自行择主,与佛爷气息交感,乃是好事。”王籽丰解释道,这印证了他的部分猜想,张启山这一支的血脉,确实能与这类古老礼器产生共鸣,只是纯度不够,无法完全激发。
“我欲更深入了解一番九门渊源,以及近年来各地出现的奇异之事,不知佛爷可否安排,让我与几位当家人详谈一番?”王籽丰提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张启山略一沉吟,便爽快答应:“先生有心探究,此乃好事。正好三日后是我生辰,虽不打算大操大办,但也会邀几位相熟的当家人过府一叙,届时可为先生引荐。”
三日后,张府夜宴。
宴席设在内院花厅,不算奢华,却极尽精致。受邀前来的仅有二月红、半截李、解九爷、齐铁嘴(虽神神叨叨,但地位特殊),以及作陪的张日山。霍仙姑与吴老狗等人或因事、或因关系疏远并未到场。
王籽丰依旧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今日换了一身墨色长衫,更衬得面容俊朗,气质沉静。与众人见礼寒暄时,不卑不亢,言谈间虽不多话,却每每能切中要害,显露出对古玩、风水、乃至一些江湖秘闻的独到见解,令人不敢小觑。
酒过三巡,气氛渐酣。
王籽丰并未急于打探,而是耐心倾听。他从二月红与半截李的交谈中,捕捉到一些关于湘西元代将军墓中“尸王”与“黑煞”的零碎信息;从解九爷与张启山的对话中,听到些许关于滇南献王墓痋术与神秘虫谷的传闻;就连一直埋头吃喝、偶尔插几句疯话的齐铁嘴,其颠三倒四的言语中也夹杂着诸如“青铜树”、“地府阴兵”等令人心惊的词汇。
这些信息如同散落的珍珠,被王籽丰默默记下。他意识到,九门数百年的传承,其积累的关于地下世界的秘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富和诡谲。
然而,真正的收获,并非在宴席之上。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之际,王籽丰心念微动,无数比尘埃还要细微、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的“微尘”级新型子虫(他称之为“谛听”),已随着空气的流动,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在场每一位九门当家人,以及他们随从的衣角、发梢之上。
这些“谛听”子虫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其唯一的功能,便是极致的隐匿与信息记录。它们将跟随这些九门核心人物返回其府邸,潜入其书房、密室,记录下他们私下里的交谈、翻阅的隐秘卷宗、乃至一些不为人知的习惯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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