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稳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和魔力,擦去嘴角血迹,眼神凝重无比地看着龙霄。刚才的交锋虽短,却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双方在力量本质上的巨大差距。对方并非要立刻取她性命或强夺宝石,更像是在……评估?或者说,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在进行某种“交流”?
“你……到底想要什么?”古一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更深的警惕,“若只为时间宝石,以你之力,刚才……”
古一的质问在夜风中回荡,带着戒备与不解。龙霄刚才展现的力量,若真意在强夺,她未必能守得住。但他停手了。
面对古一的警惕,龙霄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你与我,并无仇怨。”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阿戈摩托之眼上,绿光幽然。“我只要时间宝石。”
古一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守护时间宝石是她的职责,也是她的宿命。她不能仅凭对方一句“无冤无仇”就交出关乎宇宙平衡的圣物,尤其是对方的力量如此莫测。
“我虽然打不过你,”古一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但不让你得到时间宝石,却未必是难事。”
话音未落,她双手在胸前猛地一合,拉塞尔之环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并非攻击,也非防御。
嗡——!
在她身侧,距离时间宝石不到一尺的虚空中,骤然撕裂开一个仅有人头大小、边缘闪烁着不稳定金色火花的传送门!门内并非通往任何已知维度或地点,而是一片混乱、扭曲、充斥着狂暴空间乱流的混沌景象!那是她用秘法临时撕开的、通往未知虚空裂隙的通道,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将投入其中的东西放逐到宇宙的不知名角落,甚至可能被空间乱流彻底撕碎!
“这处传送门通往何处,连我也不知道。”古一的目光紧紧锁定龙霄,指尖萦绕着维持通道的魔力,“你若强夺,在我魔力中断前,足以将它投入其中。届时,你想再找到它,恐怕比大海捞针更难万倍。”
这是威胁,也是最后的底线。她无法战胜对方,却可以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让时间宝石暂时“消失”。
天台上的气氛再次凝固。夜风吹过破碎的石板,带来一丝凉意。
然而,面对古一这近乎釜底抽薪的威胁,龙霄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他不仅没有动怒或急于出手阻止,反而……向旁边踱了两步,走到天台边缘一张幸免于能量余波的长椅旁,姿态闲适地坐了下来。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一手随意搭在椅背上,仿佛眼前紧张对峙的不是至尊法师和无限宝石的去留,而是一场与己无关的街头戏码。
他的目光越过严阵以待、指尖魔力激荡的古一,落在远处纽约城的璀璨灯火上,语气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
“你虽然看不见我的过去与未来,”龙霄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地飘入古一耳中,“难道还看不见……你自己的吗?”
这句话,如同投入古一心湖的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波澜!
她看不见龙霄的过去未来,这让她无比警惕。但她的未来呢?作为时间宝石的守护者,她无数次窥视过时间长河,预见过无数的可能性,规划着守护地球的最优路径。在她的预见中,确实没有眼前这个神秘强者的任何痕迹,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和变数。
龙霄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她:你的预见,可能因为我的出现,已经不准了。或者……你看到的,未必是全部。
古一的心神出现了刹那的动摇。对至尊法师而言,对未来走向的把握,是她一切行动和信心的基石。若基石不稳……
她深深地看了龙霄一眼。对方依旧闲适地坐在那里,似乎完全不担心她真把时间宝石扔进传送门。那种笃定,让她心中的疑云更重。
是故弄玄虚?还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犹豫只在一瞬。作为守护地球数百年的至尊法师,古一的决断力毋庸置疑。她必须确认!
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再次亮起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郁、都要深邃的翠绿色光芒!时间宝石的力量被她全力催动!
这一次,她不再试图寻找龙霄的痕迹——那已被证明是徒劳。她将所有的感知,所有的魔力,都投入了对自身未来可能性的“快速浏览”中!
时间的长河在她“眼前”轰然展开,无数支流,无数片段,如同快进的电影画面般飞速闪过!她跳过那些早已熟知的、关于卡西利亚斯的背叛、关于多玛姆的威胁、关于史蒂芬·斯特兰奇到来的片段……
她聚焦于更远的、更模糊的、那些她原本认为自己或许无法活着见证的“未来”!
绿色的时光洪流冲刷着她的意识。一些破碎的、前所未有的画面,强行挤入了她的感知: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处熟悉的圣所大厅(似乎是纽约圣所?),面前是身穿蓝色练功服、已然脱去稚气和傲慢的史蒂芬·斯特兰奇。他的眼神坚定,手中拉塞尔之环的光芒稳定而强大,远超普通的秘术法师。他们似乎在交谈,关于责任,关于守护,关于……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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