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霄快步来到诸葛正我处理公务的书房,将地牢里那令人头疼的“礼物”以及铁手、冷血“临阵脱逃”的情况简单禀报了一遍,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无奈。
“先生,六扇门这分明是送了个烫手的山芋过来。尤其是那姬瑶花,身份敏感,关系复杂,该如何处置?总不能一直关着吧?”龙霄看向诸葛正我,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诸葛正我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露出一丝早已了然的神情,显然他比龙霄更早收到了消息。他捋了捋长须,微微叹了口气:“捕神此举,看似赔罪,实则…呵呵,也是将难题抛给了我们啊。安世耿倒了,许多线索可能就系在姬瑶花一人身上。审,能挖出背后更深的东西;不审,又恐错失良机,且也无法向朝廷交代。”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院中景色,缓缓分析道:“府中之人,各有长短。无情心思缜密,本是审讯的最佳人选,但她与姬瑶花之间…似乎有些旧日纠葛,方才我已问过她,她已明确拒绝插手此事。”
龙霄想起无情那清冷孤傲的性子,以及她与姬瑶花之间那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心下了然。
诸葛正我继续道:“追命嘛,看似油滑,实则心肠最软,让他去套套消息或许可以,但真要刑讯逼供,他怕是下不去那个手,反而可能被对方套了话去。”
“铁手…”诸葛正我无奈地笑了笑,“让他冲锋陷阵、擒拿凶徒是一把好手,可这审讯细作…怕是还没问出个子丑寅卯,他那砂钵大的拳头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打没了。至于大勇大狼他们,就更别提了。”
分析一圈下来,诸葛正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龙霄身上,眼神中带着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思来想去,眼下府中,唯有你最为适合接手此事。”
龙霄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先生,我也不懂刑讯之道…”他本能地想要推辞这麻烦差事。
诸葛正我走回龙霄面前,语气温和却坚定地劝道:“你心思冷静,观察入微,意志坚定,不会被对方的情绪或言语轻易左右。更重要的是,你与她们毫无旧怨瓜葛,最能客观行事。”
他拍了拍龙霄的肩膀:“无需拘泥于寻常的刑讯手段。威逼、利诱、攻心、析理…无论用什么方法,能问出我们需要的真相即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看着龙霄依旧有些抗拒的神色,诸葛正我又补充道:“此事关乎假币案后续,甚至可能牵扯出更大的阴谋,于国于民都至关重要。就算是为了早日查明真相,还天下一个安宁,还请勉为其难,接下这个担子吧。府中资源,尽可由你调动。”
诸葛正我一番话,既有对龙霄能力的肯定,又将此事提升到了家国大义的高度,说得合情合理,让龙霄一时难以拒绝。
龙霄看着诸葛正我真诚而带着期望的眼神,又想到地牢里那个眼神复杂、可能掌握着关键线索的姬瑶花,最终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先生如此说,我便试试。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问出什么。”
诸葛正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尽力即可。有任何需要,随时来找我。”
于是,审讯姬瑶花这个烫手的山芋,最终还是落在了龙霄这个“外人”兼“新人”的头上。龙霄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朝着地牢走去,心中已经开始飞速思考该如何着手。这无疑又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龙霄重新踏入神侯府地牢,脚步声在幽静的回廊中显得格外清晰。牢房内的几名女子听到脚步声,如同受惊的雀鸟,立刻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眼中充满了恐惧。
姬瑶花虽然同样脸色苍白,却强自镇定,挣扎着站起身,挡在了其他几人身前,对着走来的龙霄急声道:“龙霄!此事与她们无关!她们只是听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问什么,冲我来!”
龙霄停下脚步,站在牢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姬瑶花。熟知剧情的他,自然知道姬瑶花说的是实话,这些女捕快确实只是被利用的棋子,所知有限。但戏,必须做足。他需要打破她们的心理防线,更需要让姬瑶花意识到,顽抗只会连累更多人。
龙霄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声音在牢房中回荡:“呵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六扇门的女捕快,参与如此重案,一句不知道就想撇清关系?”
话音未落,龙霄猛地抬脚!
砰!
一声闷响!姬瑶花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脚踹中腹部,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精铁牢门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瘫软下来,一时竟无法起身。
“瑶花姐!”其他女子惊叫起来,想要去扶,却被龙霄冰冷的目光吓得不敢动弹。
龙霄看都没看姬瑶花,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般扫过那群瑟瑟发抖的女子,最终随意地伸出左手,快如闪电般揪住其中一个看起来最是惊慌失措(或许是蝴蝶)的女捕快的衣襟,将她猛地拽到牢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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