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是您!”
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母亲柳婉如。柳婉如今日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套装,气质雍容华贵,与大学宿舍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快速扫过女儿的房间和状态。
“怎么?不欢迎妈妈来看看你?”柳婉如笑着张开手臂。
“欢迎!当然欢迎!我想死您了!”苏月欢呼一声,像只快乐的小鸟,整个人直接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紧紧抱住,“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呀!吓我一跳!”
柳婉如抱着女儿,感受着女儿的依赖和喜悦,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温柔,但很快又被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她轻轻拍着苏月的背:“想给你个惊喜嘛。看来我的宝贝女儿在大学里过得不错,都快把妈妈忘了。”
“才没有呢!”苏月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撒娇道,“我每天都想您和爸爸!就是学业有点忙嘛…”她说着,眼神微微有些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柳婉如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了女儿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她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牵着苏月的手走进房间,优雅地坐在了小沙发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还不错,就是小了点。一个人住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挺好的,很自由!”苏月忙不迭地点头,给母亲倒了一杯水,然后有些局促地坐在床边,心里开始打鼓。母亲突然亲自前来,绝不仅仅是“看看”这么简单。难道…她和龙霄的事情,家里已经知道了?是上官凌云告的状?还是…昨晚那些人的事情传回去了?
柳婉如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一旁,目光温和却带着压力地看向苏月:“月月,最近在学校里,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特别的人?”
来了!苏月心里一紧,手指下意识地绞住了衣角。她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过去,也本来就没想一直瞒着。
她抬起头,迎上母亲的目光,鼓足勇气道:“妈…我正想跟您说呢。我…我交男朋友了。”
“哦?”柳婉如眉毛微挑,故作惊讶,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幸运,能被我女儿看上?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家里是做什么的?”
一连串的问题抛来,带着属于世家主母特有的精明和审视。
苏月知道母亲的脾气,越是隐瞒反而越糟,不如坦诚一部分:“他叫龙霄,是我们学校数学系的同学,人特别好,很有才华!前段时间拿了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第一名,现在还参加了学校的科研项目,至于家里…”她顿了顿,声音小了些,“他就是…”
“孤儿对吧?”柳婉如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月月,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家里对你的期望。孤儿…恐怕不太合适。”
“妈!感情的事情怎么能用合不合适来衡量!”苏月有些急了,“龙霄他真的很优秀!他…”
“好了。”柳婉如轻轻打断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校园的景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你说他这么优秀,那正好,妈妈这次来,也想见见他。你约他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让妈妈也替你把把关。”
她的语气似乎很开明,仿佛只是一位关心女儿恋情的普通母亲。
但苏月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这绝不仅仅是一次“把把关”的见面那么简单。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妈…这…这么突然吗?”苏月试图挣扎一下,“他今天…可能没空…”
“没事,我已经让人知会了李校长。”柳婉如转过身,笑容依旧优雅,眼神却不容拒绝,“好了。你去换身衣服,这么大了还赖床,地点嘛…就定在‘江南烟雨’吧,那里的淮扬菜做得不错。”
“江南烟雨”是江南市最高档的餐厅之一,环境私密,格调极高,通常需要提前很久预约。母亲随口就定在那里,显然早有准备。
苏月看着母亲那看似温和实则强势的态度,知道无法拒绝,只得忐忑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联系他。”
她拿起手机,心中充满了不安。她不知道母亲会怎样对待龙霄,更不知道龙霄能否应对得了母亲这位宗师级强者的审视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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