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篝火带来的那点安逸感被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浸入骨髓的警惕。他悄无声息地抓起了手边的“长矛”——那根丑但实用的木棍,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丛晃动的灌木。海风依旧在吹,树叶沙沙作响,但刚才那“沙……沙……”的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活物的试探性,与自然的风声截然不同。
“最好是只好奇的椰子蟹,”江屿在心里嘀咕,“那玩意儿好歹是块肉。要是野猪或者别的什么大家伙,我这‘海景房’怕是要成‘事故现场’了。”
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缓缓将几根更粗的树枝加入火堆,让火焰燃烧得更旺、更亮,试图将光芒的边界推向那片可疑的黑暗。
灌木丛的晃动停止了。那东西似乎也被突然变亮的火光吓了一跳,陷入了沉默的观察。
对峙。寂静中只有火苗的噼啪声和海浪的呜咽。
几分钟过去了,就在江屿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时,灌木丛又动了一下。这一次,一个灰褐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怯生生地从叶片后面探了出来。
一双圆溜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带着七分警惕和三分好奇,正对上江屿的视线。
不是野猪,不是猛兽。
那是一只……猴子?不,更像是一种小型啮齿类动物?江屿不太确定。它体型不大,约莫只有两个拳头大小,浑身覆盖着灰褐色的柔软毛发,脸盘小巧,耳朵尖尖,尾巴长而蓬松,此刻正不安地左右扫动。
“嘿,”江屿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半,低声道,“伙计,私闯民宅可不是好习惯。”
那小东西似乎被声音吸引,歪了歪头,黑眼睛眨了眨,视线越过江屿,牢牢锁定在他身后那块没吃完的、白嫩的椰肉上。
江屿恍然大悟。原来是食物的味道。
他想了想,慢慢将木棍放下,然后极其缓慢地拿起那块椰肉,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轻轻扔到距离小家伙不远处的沙地上。
“喏,见面礼。”
小家伙被这动作吓得“嗖”一下缩回灌木丛。但食物的诱惑力是巨大的。过了十几秒,它闪电般窜出,抓起椰肉又缩了回去。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细微而急促的咀嚼声。
“慢点吃,没跟你抢。”江屿觉得有点好笑。他拿起剩下的椰肉,自己也咬了一小口。他需要食物,但更需要在找到稳定来源前精打细算。
灌木丛里的响动停了。小家伙又探出头来,眼巴巴地看着江屿手里的椰肉。
“没了,”江屿摊开手,“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小家伙似乎明白了,不再索要,但也没离开,只是蹲在灌木丛边缘,蓬松的尾巴轻轻摆动,好奇地打量着江屿和篝火。
江屿不再理会它,只要不是威胁,他乐得有个“活物”作伴。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火堆和庇护所,添加耐烧的枯木,加固棕榈叶屋顶,用石头压牢边缘。
夜深了,星空璀璨。那个灰褐色的小家伙居然还没走,在离火堆不远的一块岩石上打起了瞌睡。
江屿钻进窝棚,躺在干草垫子上,疲惫和伤痛一同袭来。他看着窝棚外跳动的篝火和那个小小身影,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昨天还在万米高空,此刻却与一只野生动物分享着同一片星空。
生存依旧残酷,前路未知。但此刻,看着温暖的火苗,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飞机蒙皮碎片,就着火光,用尖锐的石英石刻下第二道划痕。
“第二天,存活。新增岛民:一(只)。”
他收起碎片,调整姿势,闭上眼睛。
“晚安,陌生的岛。”
***
生物钟在天色微亮时就将江屿唤醒。身体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左腿和右肋,僵硬和闷痛感比昨晚更清晰。窝棚外很安静,只有规律的海浪声。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白的余烬。
他小心地挪出窝棚,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清晨的空气凉爽而清新。他下意识地看向昨晚那块岩石——空了。那个小不点邻居已经不见了。
“吃完就跑,真够现实的。”他咕哝一句,倒也没在意。
当务之急是水。椰子能应急,但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找到稳定的淡水水源。
他拄着木棍,沿着岩壁向岛屿内陆方向探索。地面逐渐从沙石变为坚实的土壤,植被越发茂密。他仔细观察着植物的长势和地面的潮湿程度,同时竖起耳朵,捕捉任何流水的声音。
走出大约一里地,在一片蕨类植物特别茂盛的低洼处,他发现了一片湿滑的苔藓。苔艺生长得极其肥厚鲜绿,与周围干燥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他蹲下身,用手扒开厚厚的苔藓和腐殖质,指尖触到了一丝凉意和湿润。
有戏!
他继续向下挖掘,泥土变得越来越潮湿。挖了大约半尺深,一个小小的水坑开始形成,浑浊的水慢慢渗了出来。他耐心等待了片刻,待水稍微澄清,用双手捧起一点,小心地尝了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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