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暴雨像老天爷倒下来的洗脚水,砸在“林记丧葬铺”的玻璃门上,溅起的水花顺着门框缝隙往里渗,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黑渍。
林默坐在柜台后面,指尖夹着一张皱巴巴的催款单,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卷。
“租金拖欠半个月,再不交就卷铺盖滚蛋——王房东。”
一行加粗的字迹像针一样扎眼,林默苦笑一声,把催款单揉成一团塞进裤兜。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银行余额,屏幕上“32.56”的数字格外刺眼,连给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父亲买盒营养品都不够。
这家丧葬铺是父亲传下来的,专卖寿衣、花圈,偶尔帮人打理简单的殡葬事宜。以前生意虽不算红火,但够父女俩糊口,可自从三个月前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高昂的医药费把家底掏空,铺子也跟着冷清下来,这半个月更是连一笔生意都没开张。
“再撑两天,实在不行就把铺子抵押了……”林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想去关紧玻璃门,免得雨水再渗进来。
可刚走到门口,一阵刺骨的冷风突然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这风不对劲。
七月的江城正是酷暑,就算下暴雨,空气里也该是湿热的,可这股风却带着一股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寒气,还夹杂着淡淡的、类似水草腐烂的腥气。
林默的手顿在门把手上,心里莫名发慌。他抬头看向门外,暴雨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街对面路灯下晃动的树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
“咔哒。”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木质柜台的声音。
林默猛地回头。
柜台后面空无一人,只有货架上整齐摆放的寿衣,白色的布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一个个站着的人影。
是错觉吗?
他皱了皱眉,正想转身,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柜台前的地板上,多了一滩湿漉漉的水渍。
那水渍很奇怪,不是从门外渗进来的,而是凭空出现在那里,而且还在慢慢扩大,水渍边缘甚至隐约能看到几缕黑色的长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想起小时候父亲跟他说过的话——丧葬铺阴气重,容易招“东西”,晚上千万不能独自留到太晚。
以前他只当是父亲吓唬他,可现在……
“呼——”
又一阵冷风掠过,这次林默听得清清楚楚,风里夹杂着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女人的声音,带着说不尽的委屈。
他僵硬地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铺子中央。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铺子正中央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是个女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白色连衣裙,裙摆下摆还在滴着水,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大半张脸。最让林默头皮发麻的是,这个女人的脚下没有影子,而且她的身体似乎是半透明的,能隐约看到她身后货架上的寿衣轮廓。
鬼!
这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林默的脑子里,他双腿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他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跑,可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藏在长发后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眶微微凹陷,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青黑色,像是熬夜熬了几个月。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又汇成了新的水渍。
“你……你是谁?”林默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林默,嘴唇动了动,发出一阵轻飘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叫李梅……我想请你帮我化个妆。”
化妆?
林默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鬼找上门,不是索命也不是害人,而是要化妆?
李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又往前飘了一步。她的动作很轻,脚不沾地,飘过时地板上的水渍也跟着移动,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我死在江里……尸体泡得发胀,脸也烂了……”李梅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流得更凶了,“我丈夫明天要再婚,我想最后见他一面,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化个素雅点的妆,就像我们结婚那天我化的那样……”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周围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货架上的寿衣布料都轻轻晃动起来。
林默看着李梅悲伤的样子,心里的恐惧竟慢慢淡了些。他想起父亲常说的“鬼也有执念”,眼前这个女鬼,执念大概就是再见丈夫最后一面吧。
可他只是个开丧葬铺的,只会给死人穿寿衣,哪里会化妆?更别说给鬼化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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