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灯队伍的鼓乐声刚过打铜街,老巷里的商铺就炸开了锅。李伯的扎灯铺刚补好 “百鸟朝凤灯” 的金线,隔壁的糖葱薄饼铺就传来瓷碗碎裂的声响。我攥着 “渡魂” 木牌赶过去时,只见林阿婆正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竹篮里的薄饼撒了一地,糖葱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又是这样!” 林阿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明明没人碰,竹篮自己就翻了。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 她指着铺门口的石阶,“前两次还有人看见黑影在灯笼底下晃,一靠近就没影了。”
陈阳背着光谱仪挤进来,仪器刚开机就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边缘泛起刺眼的红光:“浊气浓度极高,比破庙里的邪符还强。” 他顺着仪器指示的方向走去,在潮绣店的门楣下停住脚,“这里的浊气最浓,像是有东西长期盘踞。”
潮绣店的张老板正对着散落的丝线发愁,绣着 “双凤朝牡丹” 的绸缎被撕得七零八落,银针掉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刚才听见屋顶有响动,我以为是老鼠,” 他哆哆嗦嗦地说,“抬头就看见个黑影子从梁上滑下来,吓得我腿都软了!”
老巷里的商户很快聚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怪事。打铜铺的王伯说他的铜锤自己从案台上掉下来,砸坏了刚打好的铜盆;粿品店的阿香姐发现蒸好的红桃粿少了三个,蒸笼盖还好好地盖着;就连最远的纸扎铺,也说纸人的胳膊不知怎么折了,指节正对着街心的方向。
“老辈说‘上元灯旺引邪祟’,怕是游灯的阳气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王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红包,“关叔懂这些,您可得救救我们的铺子啊!”
父亲刚把 “关公巡城” 灯送回青龙古庙,听到消息就带着桃木剑赶来了。他绕着商铺走了一圈,指尖在潮绣店的门楣上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不是游灯引的邪,是浊气故意冲着商铺来的。这些铺子沿着老巷的地脉分布,断了它们的生意,就能断地脉的阳气。”
母亲提着竹篮跟在后面,里面装着朱砂、黄纸和桃木浆:“早备着镇宅符了,用韩江活水调的朱砂,还加了青龙古庙的香灰。” 她铺开黄纸,父亲拿起狼毫笔,笔尖刚蘸上朱砂就泛起微光,“这符要趁月上中天时贴,才能借月华之力镇邪。”
我凑过去看父亲画符,黄纸上的纹路比之前的破邪符复杂得多:开头是道家的太极图,中间缠着 “镇” 字真言,结尾收作莲花状,符脚还画了三只衔钱鼠 —— 这是潮汕镇宅符的典型样式,寓意 “招财挡煞”。母亲在一旁解释:“商铺的符讲究‘利市’,既要驱邪还要护生意,得比寻常镇宅符多画三道财纹。”
月升到头顶时,父亲已经画好了十二张符。我们分成三组往商铺走,陈阳的光谱仪全程亮着红光,像个指路的灯笼。走到糖葱薄饼铺前,林阿婆正抱着竹篮发抖,铺子里的油灯突然晃了一下,灯芯 “噼啪” 炸出个火星。
“别慌。” 父亲将符纸贴在门楣中央,指尖在符上一点,朱砂纹路突然亮起,“镇宅护铺,邪祟不扰,元宵生意,兴隆热闹……” 他念的平安咒带着韵律,每念一句,符纸的红光就亮一分,“此符借月华,此咒请门神,诸邪皆退散,财源滚滚来!”
符纸刚贴稳,铺子里的油灯就稳定下来,之前散落的薄饼突然自己滚回竹篮里。林阿婆惊喜地捂住嘴:“动了!薄饼自己回去了!” 陈阳的光谱仪 “嘀” 地响了一声,红光淡了些,屏幕上的脉冲波也平缓了些。
我们接着往打铜铺走,王伯正举着铜锤守在门口,看见我们就赶紧让开。父亲刚把符纸贴上,铺子里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铜盆自己从案台上跳下来,在地上转了三圈才停住。“是符起作用了!” 父亲解释道,“邪祟被符力逼得现形,在里面乱撞呢。”
十二张符贴完时,已近亥时。老巷里的红光连成一片,像条守护商铺的火龙。陈阳的光谱仪终于恢复绿色,只是屏幕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红:“浊气被压制住了,但没消散,像是在等什么时机。” 父亲点点头,将桃木剑插回腰间:“今晚得守着,它们肯定还会来。”
我们坐在粿品店的门槛上,阿香姐端来刚蒸的红桃粿,糯米的香气混着檀香飘过来。“这红桃粿不仅是吃食,建房时还能当镇宅供品呢。” 她指着粿上的桃形印,“老辈说桃是辟邪的,印上这花纹,邪祟就不敢靠近了。” 陈阳拿起一个红桃粿,光谱仪扫了一下:“里面有艾草,确实能驱浊,和你娘的桃枝阵一个道理。”
夜里三更,老巷突然安静下来,连狗叫都听不见。陈阳的光谱仪突然亮起红光,比之前更刺眼:“来了!不止一个,从西头过来的!” 我们赶紧躲到纸扎铺后面,只见三个黑影贴着墙根滑过来,像三条没骨头的蛇,在糖葱薄饼铺前停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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