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复工的喧嚣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打桩机的 “咚咚” 声、钢筋碰撞的 “哐当” 声、工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整个上午的时光。父亲站在工地角落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昨天贾富贵给的红包,指尖被红包的边角硌得生疼,可他却丝毫没在意 —— 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小庙的方向,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疯长,缠得他喘不过气。
小庙的门紧闭着,从这里望过去,能看到木龙雕像的一角,雕像的眼睛灰蒙蒙的,再也没有之前的金光。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黑色的香灰堆在里面,像一座小小的坟茔。父亲想起昨天贴符纸时,指尖触碰到雕像的瞬间,那股刺骨的寒意 —— 当时他以为是天气凉,可现在想来,那分明是邪气复苏的征兆。
“父亲叔,您在这儿愣着干啥呢?贾总让您去办公室一趟,说有要事跟您商量。” 一个年轻工人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安全帽,脸上带着笑容,显然还沉浸在复工的喜悦里。
父亲回过神,点了点头,跟着年轻工人往办公室走。路上,他看到阿伟正戴着红袖章,指挥工人搬运钢筋,脸上满是得意,时不时还跟旁边的人说几句笑话,完全没注意到小庙方向的异常。父亲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跟阿伟说这些没用,只会被当成杞人忧天。
走进办公室,贾富贵正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到父亲进来,赶紧起身让座:“父亲叔,您来了!快坐,我这儿有个事想跟您商量。”
父亲坐下后,贾富贵递过来一杯茶,说道:“父亲叔,您看昨天的收魂法事效果这么好,工人们都安心了。我想,等这周末,再请您做一场‘安神法事’,在小庙里摆个供桌,给木龙雕像上柱香,再念念经,让大家更放心。您看怎么样?”
父亲心里一紧,连忙说道:“贾总,不妥。木龙雕像是镇邪用的,不宜频繁做法事,以免惊扰雕像里的灵气,反而适得其反。” 他这话不是乱说的 —— 小时候祖叔跟他说过,镇邪的法器或雕像,就像沉睡的守护神,除非邪气复苏,否则不能轻易打扰,频繁做法事,反而会让灵气外泄,给邪祟可乘之机。
贾富贵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父亲会拒绝:“可是…… 工人们都很信您,再做一场法事,能让大家更安心开工啊。”
父亲皱了皱眉,说道:“贾总,工地现在已经平安了,只要大家安心干活,不主动去招惹小庙和地基附近的东西,就不会有事。频繁做法事,反而会让大家觉得工地还有问题,心里更不安。” 他尽量说得委婉,不想暴露自己 “不懂法事” 的真相。
贾富贵想了想,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行,那就听您的。不过,要是以后工地再出什么事,还得麻烦您。”
“应该的。” 父亲站起身,“贾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再去工地四周看看,确保符纸没被风吹掉。”
走出办公室,父亲松了口气,可心里的不安却更强烈了。他沿着工地的边缘慢慢走,一边走一边检查昨天贴的符纸 —— 符纸都还在,只是边缘已经开始卷曲,上面的朱砂纹路也变得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走到地基附近时,父亲突然停下脚步 ——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鱼,又像是生锈的铁。这股味道很淡,被工地的灰尘味掩盖着,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他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地基边缘的泥土,泥土是湿的,指尖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比昨天更甚。
父亲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小时候在村里遇到的一件事 —— 那时候他才十五岁,跟着祖叔学道术刚满一年。村里的老井里突然闹水鬼,第一个遇害的是村里的王大爷,早上去井里挑水,就再也没上来,中午的时候,尸体才浮上来,脸色青紫,脖子上有几道青黑色的指痕,眼睛睁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当时村里的人都慌了,没人敢靠近老井。村长找到祖叔,想让他去看看。祖叔带着父亲来到老井边,当时父亲就闻到了一股跟现在一样的腥臭味,祖叔告诉他,这是水鬼的怨气散发出来的味道,味道越浓,说明水鬼的怨气越重。
后来,祖叔在老井边摆了供桌,画了符,念了咒,还往井里撒了糯米和雄黄,才把水鬼镇住。事后,祖叔跟父亲说:“怨气这东西,就像野草,只要根还在,就会慢慢长出来。镇住它不难,难的是彻底清除它的根。要是遇到自己对付不了的怨气,别逞强,要去请更厉害的人帮忙,或者去当地的庙社求助 —— 庙社里有香火供奉的神灵,能暂时压制住怨气。”
想到这里,父亲心里有了一个念头 —— 他得去拜访当地的庙社。工地里的邪气,比他想象中更重,他那点 “三脚猫” 的功夫,根本镇不住,要是等到邪气彻底复苏,就晚了。
可他又有些犹豫 —— 他根本不懂道术,去庙社求助,万一被看出破绽怎么办?而且,他现在在工地上是 “高人” 的身份,要是让贾富贵和工人们知道他要去求助,之前的 “收魂法事” 就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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