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护法想伸手阻止她，手臂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身旁踏过。
那种感觉……
比死亡更屈辱。
但他连恨，都恨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
她真的没有认真。
她若认真，他不会只断几根骨头，他连尸体都会被空间切成粉末。
“怪……物……”他嘶哑着说。
若小萌头也不回：“既然觉得我是怪物，那就别来惹我。”
她步伐轻柔，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口。
周家修士一个个瘫在那里，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围观的修士一个个拿着匕首、丹药的手都在抖。
没人敢靠近她半步。
风吹来时，街道两侧的旗幡齐齐摇动，像是替所有人低头。
……
若小萌走向街道深处。
她看上去没有任何怒气，也没有杀意，只是像在思考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竹简在空间里微微发光。
她抬头，望向云州城中心最高的一处建筑。
“周家若动全力，我不介意陪他们玩一玩。”
她轻轻说。
“但在那之前……”
她的嘴角缓缓扬起。
“我更需要知道——他们到底丢了什么。”
云州的街道依旧热闹，可每当若小萌走过，人群都会像被风卷开一样，让出一条空荡的路。
没有叫喊，没有慌乱，只是无声避让。
那不是礼让，而是本能。
就像看到深渊，会不自觉远离。
若小萌没有加快脚步，反而走得更慢了些。
她不喜欢太安静的氛围，可街上人人屏住呼吸，让她想装作普通人都难。
“闹太大了。”她轻声道。
空间深处的竹简微微震动，好像在赞同似的轻闪一下绿光。
若小萌瞥它一眼：“你别在这里添乱。”
竹简安静下来，像只会呼吸的小石头。
……
云州街道另一侧，异动正在酝酿。
一座雕着凤纹的楼阁里，一群身穿红紫长袍的修士正站在高处俯瞰街道。
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云州城主府直属的监察修士。
楼阁顶端，一个目光锐利的青年站在最前方。
正是若小萌入城时曾擦肩而过的那位——云州城主府二公子，若寒临。
此刻他手里握着一块符牌，符牌上浮动的画面，正是若小萌在街道上击败周家大护法的场景。
有人倒吸凉气：“她只用……三息？”
“不是三息，是一息定胜负，两息压制，第三息收力。”
“她的修为……根本不像普通散修！难道是某个隐世家族的传人？”
“可她的气息太干净，不像任何家族体系……”
若寒临眼神深沉，没有加入讨论。他只是看着若小萌的身影，轻轻开口：
“继续监视，不要接触她。”
手下有人犹豫：“大人，这位姑娘既然能压制周家大护法，我们是否应该提前与之交好？”
若寒临摇头：“现在接触，只会让她误以为我们有企图。”
“那……周家那边？”
若寒临的眼神冷了几分：“周家做事越来越乱。以为失踪三人能栽到别人头上，却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微顿。
胸口忽然传来一点回响……
不是痛感，而是一种微弱的、像是某种大道波动的震动。
他的脸微微变色。
“那股波动……来自她？”
旁边修士察觉异常：“大人？”
若寒临抬头，再次看向竹简所在的方向。
虽然他看不到竹简，但他能感到某种规则的躁动。
“……这云州，怕是真的要变天。”
……
另一边，周家大院内也乱成了一锅沸水。
一个长老拍桌而起：“大护法被废？三名核心弟子失踪？你们告诉我是在云州城内发生的？！云州城主府的人都死光了吗！”
“不是城主府的问题，是那个少女太强！”有人大喊。
“强到金丹都不是对手？开什么玩笑——你们是不是被迷惑了！”
“她压制的是周家大护法！金丹后期！你要不要亲自去试试！”
争吵声满院乱飞。
周家家主，此刻紧闭着眼坐在主位。他不像旁人那样乱吼，而是脸色冰冷，沉得可怕。
终于，他睁开眼。
“去查。”
他的声音不大，却压住了所有嘈杂。
“查那少女是谁，从哪来，有没有靠山，有没有背景，有没有敌人。”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
“越详细越好。”
一名长老忍不住问：“家主，这少女既然这么强，我们为何不拉拢？”
周家家主冷笑：“拉拢？我们周家丢了东西，她刚进云州就杀了三个核心弟子，还打伤大护法。你告诉我怎么拉拢？”
有人低声道：“那……家主的意思是……”
“意思？”周家家主冷冷站起，“我周家东西丢不得，威严更不能丢。”
他抬手，袖袍猎猎。
“传令下去。此事，由周家亲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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