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暴涨至心宫三重巅峰,肉身历经生命精粹的疯狂淬炼,凌无澈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此刻,无需刻意运转灵魂力量,他也能模糊地“听”到秘境核心方向传来的、那与混沌源心契同源却更加浩瀚苍茫的呼唤。
危险依旧,但实力的提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底气。他不再犹豫,身形如电,谨慎而又迅速地向着那片能量最为混乱狂暴的区域掠去。
越靠近核心,周围的景象越发骇人。空间裂痕如同黑色的闪电,时隐时现,将一切切割得支离破碎。大地布满深不见底的沟壑,其中翻滚着令人心悸的混乱能量流。巨大的建筑残骸不再是简单的倒塌,而是呈现出一种被恐怖力量瞬间汽化或扭曲的诡异形态。
这里,是毁灭的终点。
凌无澈将灵魂感知提升到极致,《碎星诀》中关于身法的部分被运转到极限,身体如同鬼魅,在死亡陷阱的缝隙间艰难穿行。好几次,凌厉的空间碎片几乎是贴着他的衣角划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终于,他穿过一片扭曲的光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却也更令人心神震撼。
这是一片相对完整的巨大圆形广场,广场地面由一种未知的暗金色金属铺就,上面铭刻着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星辰符文。这些符文大部分已经黯淡破裂,却依旧残留着令人颤栗的威严。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百丈的残破祭坛。祭坛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材质非金非石,上面布满了刀劈斧凿、神通轰击的可怕痕迹,许多地方已经断裂、崩塌。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残破不堪的祭坛,却散发着一种镇压万古、掌控诸天的无上意志!它仿佛是这片破碎天地的绝对核心,所有的空间裂痕和能量乱流,都在其周围诡异地扭曲、环绕,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祭坛最顶端,并非空空如也。那里,悬浮着三件物品!
左侧,是一面破损严重的暗金色古镜,镜面布满裂纹,边缘残缺,却依旧折射着周遭混乱的光线,镜光深处,仿佛有日月星辰在生灭。
右侧,是一杆断裂的黑色战旗,旗面破碎不堪,只剩下小半截,上面绣着的古老图案已然模糊,却依旧散发着冲天的战意与不屈的意志,旗杆上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斑驳血迹。
而最中间,也是吸引凌无澈全部目光的——是一块约莫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混沌气流萦绕的碎片!
这碎片缓缓自转,散发着与凌无澈心宫内混沌源心契同源、却浩瀚磅礴了千万倍的气息!仿佛它是源头,而凌无澈体内的,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一丝投影!
“第二枚源心契碎片?!”凌无澈心脏狂跳,几乎要脱口而出。不,或许他体内的那枚,才是这巨大碎片的微小一部分!眼前的这块,才是主体!
呼唤感正是来源于它!
就在凌无澈心神激荡,下意识想要靠近之时——
嗡!
他心宫内的混沌源心契剧烈震颤,发出一股强烈的警告之意!
几乎同时,那祭坛顶端的混沌碎片微微一荡,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至高法则信息的波动扫过整个广场。
下一刻,凌无澈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不再是残破的广场和祭坛,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混沌虚空之中。
眼前,是一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灭世之战!
无数身形巍峨、气息恐怖如渊的身影在星海中厮杀!他们挥手间星辰崩碎,星河断流,大道都在哀鸣!恐怖的魔影遮天蔽日,所过之处,万物凋零,宇宙陷入死寂。
而另一方,则是身披星辰战甲、祭出无尽法宝的仙神般的存在,他们在浴血奋战,死战不退!其中,有九道最为耀眼的身影,各自执掌一种强大的本源之力,如同九根天柱,支撑着即将倾覆的苍穹。
他看到,那九道身影中的一位,面容模糊,周身混沌气笼罩,与那祭坛上的碎片气息同源。他怒吼着,燃烧着自身,将一枚枚蕴含着本源力量的符印打入虚空,布下一重又一重惊世大阵!
最终,在一片最为惨烈的爆炸中,苍穹被打碎,大地沉沦,那混沌身影似乎也遭受重创,身体崩解开来,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裹挟着其余几枚稍小的符印(凌无澈体内的便是其中之一),坠落向一片破碎的大陆碎片……
景象再变。
他看到那面暗金古镜曾映照诸天,监察万界,却在魔主一击下崩裂;他看到那杆黑色战旗曾汇聚亿万万生灵战意,所向披靡,最终却被恐怖存在撕裂,旗下一员员神将喋血虚空;他看到那混沌碎片曾是某位无上存在的核心本源,主导布下封绝天地的大阵,却也因之崩碎……
无数的碎片信息,伴随着悲壮、不甘、决绝的情绪,如同洪流般冲入凌无澈的脑海!
“呃啊!”他抱住头颅,痛苦地跪倒在地,难以承受这庞大的信息冲击。
幻象渐渐消散,他重新回到了残破的广场,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眼中却充满了无尽的震撼与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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