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冰,塞进了沈知微的胸腔,让她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
三日。
仅仅剩下三日,她就要被塞进花轿,抬进那个听起来就绝非善地的靖王府,嫁给一个性格“冷厉”、手握兵权、还有侧妃在侧的陌生王爷。
这简直比连续做四十八小时手术还要让人绝望。
“小姐,您……您先别急,喝口水。”青竹见她脸色难看,连忙递上温水,眼中满是担忧,“您额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千万不能再动了气血。”
沈知微接过水杯,指尖冰凉。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运转。惊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是医生,面对危急情况,首要的是诊断,然后是制定治疗方案。
现在,她就是自己的病人,而“病情”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可能致命的婚姻。
“圣旨……不能违抗,是吗?”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青竹苦涩地摇头,声音压得极低:“抗旨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侯爷……老爷和夫人是绝不会同意的。”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府里上下都在为婚事做准备,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果然。沈知微的心沉了下去。指望侯府帮她拒婚是不可能的,他们巴不得用这个嫡女去换取政治资本。逃跑?她一个刚“摔坏脑子”、人生地不熟的现代人,带着一个同样穿越来的小丫鬟,在这戒备森严的侯府里,能跑到哪里去?恐怕还没出大门就被抓回来了。
硬碰硬是死路一条。
那么,只能智取,或者……至少,要争取时间,获取信息。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她的思绪。
她放下水杯,看向青竹,目光里重新凝聚起属于林薇的冷静和锐利:“青竹,你刚才说,原来的沈知微,不愿意这门婚事?”
“是。”青竹肯定地点头,“小姐她……之前为此闹过几次,还绝食过,但都被夫人压下来了。”
“好。”沈知微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既然‘我’之前不愿意,那么现在‘摔坏了脑子’,性情有所改变,甚至因为担忧未来夫婿的身体而做出一些出格举动,也说得过去吧?”
青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微微睁大:“小姐,您是想……”
“你去告诉母亲,”沈知微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吩咐,“就说我醒来后,心神不宁,总是梦见……未来夫婿靖王殿下身染沉疴,病体缠身。我忧心如焚,食不下咽,恳请母亲代为上奏,或想办法让太医……不,让我亲自去为靖王殿下诊视一番,以安我心。否则,这病……怕是难以痊愈,无法如期完婚。”
她刻意在“难以痊愈”和“无法如期完婚”上加了重音。
青竹倒吸一口凉气,被自家小姐这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惊呆了。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主动要求去给未婚夫“诊病”?这简直是惊世骇俗!传出去,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小姐!这……这太冒险了!夫人绝不会答应的!而且,若是被靖王府的人知道,以为您是在诅咒王爷,那……”青竹急得脸都白了。
“冒险?”沈知微冷笑一声,额角的伤疤让她看起来带着几分脆弱的倔强,“乖乖嫁过去,对一个‘冷厉’的王爷,前途未卜,难道就不冒险了吗?按我说的去做。记住,要表现得惊恐、担忧,完全是一个被噩梦魇住、一心牵挂未来夫君的痴心女子模样。”
她看着青竹,眼神不容置疑:“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主动出击,试探对方虚实的机会。快去!”
青竹被她眼中的决绝震慑,咬了咬牙,终是重重点头:“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青竹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沈知微一人。她靠在床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这是一步险棋,她在赌,赌忠勇侯府对这桩婚事的重视程度,赌他们不敢在婚前节外生枝,也赌那个靖王萧烬,对她这个“痴心担忧”的未婚妻,会有一丝好奇,或者……至少不会立刻发作。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沈知微设想了无数种可能——被母亲斥责,被父亲禁足,甚至惹怒靖王……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不止一人。
沈知微立刻收敛心神,换上一副柔弱、惊惶、带着浓浓忧思的表情,目光空洞地望着床顶。
帘子被掀开,首先进来的是青竹,她飞快地瞥了沈知微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又有着更深的不安。
紧接着,一位身着绛紫色锦缎裙褂、头戴赤金头面、容貌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走了进来,正是沈知微的母亲,忠勇侯夫人柳氏。她眉头微蹙,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和审视,径直走到床前。
“微儿,”柳氏的声音还算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又在胡闹什么?什么梦不梦的,靖王殿下洪福齐天,身体康健,岂容你胡乱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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