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上海被一层薄雾笼罩,淮海中路的老洋房在朦胧中更显神秘。刑侦支队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如铁,白板上的线索被重新梳理成三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沈浩、赵启明、张诚的名字被红笔圈在核心位置,连线交错间,像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真相的一角。
“技术科补充检测结果。”小林推开门,手里拿着一叠刚打印好的报告,额角还沾着细密的汗珠,“第一,沈浩出租屋找到的拆表刀,刀刃缝隙里检测出微量血迹,DNA比对确认是陈鸣秋的;第二,赵启明古董店的‘巴黎红’珐琅漆,与齿轮齿尖的油漆成分完全一致,且油漆罐上有赵启明的指纹;第三,张诚名下有一家隐蔽的钟表修复工作室,三个月前曾向苏州那家配件店购买过同款石墨润滑剂,用途登记为‘私人收藏保养’。”
我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张诚”的名字上:“之前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时,酒会嘉宾都能作证他全程在场,但有没有可能是替身?或者他提前安排了作案?”
“我们调取了酒会的监控,”一组组长补充道,“张诚确实全程在场,还上台发表了致辞,时间线与案发时间完全重合,替身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但他的工作室很可疑,我们搜查时发现,里面有一套与陈鸣秋书房同款的锁具,像是在模拟开锁。”
“沈浩那边有新动静吗?”我转向小林。
“沈浩的女朋友李娜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小林翻开笔记本,“案发前一天,沈浩曾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内容是‘钟鸣馆书房抽屉,百万现金换自由’,发件人号码已注销。沈浩当时以为是赌债债主的圈套,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凶手引诱他入局的诱饵。”
我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再去钟鸣馆。既然密室手法、凶器、油漆都指向这三个人,那一定有什么细节被我们忽略了。尤其是那些停摆的钟表,十点零三分这个时间点,绝不可能只是巧合。”
再次踏入钟鸣馆,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照亮了书房里悬浮的尘埃。那些被修复好的钟表已经重新开始转动,滴答声此起彼伏,与上次来时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在诉说着被刻意中断的时间。陈曼正坐在书桌前,整理着陈鸣秋的钟表收藏清单,看到我们进来,起身让座:“陆警官,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叔的收藏太多了,有些钟表的来历我也不太清楚。”
“你叔叔有没有什么特别珍视的钟表,或者对某个时间点有特殊的执念?”我问道,目光扫过书架上的《古董钟表编年史》,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陈鸣秋和一位陌生男子,两人站在一座老式摆钟前,笑容灿烂。
陈曼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这是我叔和他的师兄,叫周明远,也是一位钟表收藏家。不过二十年前,他们因为一块民国怀表反目,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叔说,那块怀表是他们一起从国外拍回来的,后来周明远想独吞,两人闹得很僵。”
“二十年前的怀表?是不是百达翡丽?”我追问。
“对!就是失窃的那一块!”陈曼点头,“我叔说,那块怀表是他们的师父传下来的,上面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我立刻让小林调取周明远的资料,结果显示周明远已于十年前病逝。线索似乎又断了,但我总觉得,这块怀表背后的恩怨,与陈鸣秋的死脱不了干系。
走到书房墙边,我再次观察那些停摆过的钟表。其中一座英式大本钟的缩小版引起了我的注意,钟面上的罗马数字“III”(3)被人用利器刮过,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而其他数字则完好无损。“陈小姐,你叔叔平时会用利器刮钟表吗?”
陈曼摇摇头:“绝对不会!我叔对钟表极其爱惜,就连擦拭都用专门的麂皮布,怎么可能刮伤表盘?”
我让技术科的同事过来检测,结果在划痕处发现了微量的黄铜碎屑,与死者手中的破碎齿轮材质一致。“看来是凶手刮的,”小林推测,“难道‘III’代表什么?”
“三点?十点零三分的‘三’?”我沉吟道,目光落在书桌的日历上,案发当天的日期被圈了出来——10月3日。“10月3日,十点零三分,‘10’和‘3’,会不会是指日期和时间的组合?”
这时,技术科传来消息:在1003号座钟的机芯里,发现了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串数字:“1993.10.3”。
“1993年10月3日?”我立刻让小林查询这个日期,“查一下二十年前的这一天,陈鸣秋、周明远、赵启明、张诚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
半小时后,小林拿着查询结果跑了进来:“陆队,查到了!1993年10月3日,正是陈鸣秋和周明远拍得那块百达翡丽怀表的日子!而且,当时参与竞拍的还有赵启明和张诚,只不过他们出价低于陈、周二人,最终没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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