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你给我站住!”
一声娇叱划破禅院寂静!
只见永乐公主南宫玥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她今日未施粉黛,一身利落骑射服更衬得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被欺骗的愤懑。
她手中紧握一根小巧马鞭,鞭梢直指院中那道青灰色身影。
“江临渊!”她声音因愤怒而拔高,“你明明与沈家姐姐有婚约在身,为何还屡次三番接近我姑姑?”
她胸膛起伏,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这朝秦暮楚、两面三刀的伪君子!本公主今日就要替姑姑和沈姐姐教训你,揭穿你的真面目!”
话音未落!
她竟猛地将马鞭往地上一扔,双手抓住自己骑射服的衣领,作势就要撕扯!
同时口中尖声喊道:“来人啊!非礼——!”
她竟想用这拙劣的“构陷”,坐实江临渊的“不堪”!
这变故让沈怀民脸色骤变,正要上前。
然而——
江临渊的动作更快!
在南宫玥手指刚触碰到衣领的瞬间,他身形如鬼魅般侧滑,并非靠近,而是拉开更远距离!
同时袖袍看似随意一拂,一股柔和力道精准撞在南宫玥手腕。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他甚至未碰她一片衣角。
“公主殿下,”江临渊声音冷澈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自重。”
就在这时!
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太后身边面容肃穆的老嬷嬷现身,目光如电扫过: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与公主殿下有要事相商,请您噤声,且在廊下静候,不得打扰!”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南宫玥被那冷静到漠然的态度和老嬷嬷威势慑住,计划失败,委屈羞愤涌上心头。
却不敢再闹,恨恨跺脚,被宫人半请半架带到廊下阴影里。
她不甘心地竖着耳朵,想听听里面究竟在谈什么。
禅房内,密谈正式开始。
江临渊将地宫所见所闻,清晰道出:
先帝残念嘱托、玉玺与天子剑线索、揭示先帝异世灵魂的诗集……
以及最残酷的——关于承乾帝与叶、慕、王三家可能联手弑君篡位的推测!
太后脸色越来越沉。
南宫凤仪眼中盈满泪水与怒火。
而门外偷听的南宫玥,那些破碎却惊心动魄的词语——
“先帝…并非急病…”、“玉玺…天子剑…”、“勾结…弑君…”
如同无数冰锥,狠狠扎进她耳膜,刺入心脏!
她娇生惯养,何曾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宫廷秘辛?
皇祖父…竟然是被…
巨大恐惧和颠覆认知的震惊让她浑身发软,几乎瘫倒。
先前那点争风吃醋的心思,在这滔天真相面前,显得如此可笑渺小。
最后,江临渊取出那个以特殊油布包裹的狭长锦盒。
打开,里面是一卷明黄色、隐隐有龙纹暗绣的——空白婚书。
“此乃先帝置于地宫核心之物。”
他双手呈上,语气无比郑重:
“先帝残念消散前明言,此婚书,是他专门为凤仪殿下所留。”
“愿殿下能挣脱政治联姻枷锁,自择良婿,觅得真正的幸福与依靠。”
太后接过锦盒,指尖微颤,百感交集。
她抬眸,目光复杂地看向江临渊:
“江临渊,先帝将此物交予你带出,其意深远。”
“他信任你,或许…也认为你是足以匹配凤仪、托付重任之人。”
“凭此婚书,你若自荐,哀家与凤仪,未必不会考虑。”
“这是通往权力之巅的捷径,亦是先帝认可,你当真…要放弃?”
江临渊迎上太后洞察的目光,神情没有丝毫犹豫。
他深深一揖,语气清晰坚定:
“太后娘娘,殿下,临渊惶恐,谢先帝与娘娘厚爱。”
“然而,临渊志不在此。”
“无论是沈家小姐,还是凤仪殿下,所代表的责任与羁绊都非临渊所愿承受。”
“临渊所求,非攀附权贵,借势而上。”
“人心与利益捆绑,终难纯粹,亦非临渊心之所向。”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一旁因紧张而攥紧拳、难掩深情的沈怀民,和脸颊微红、并未反对的南宫凤仪:
“临渊更愿孑然一身,心无挂碍,去做那些必须做、却可能不容于世俗之事。”
“此婚书,既是先帝慈父之心,专为殿下所求之‘自由’与‘幸福’而留。”
“理应由殿下,交予能真正给予她此物之人。”
说罢,他竟直接从那锦盒中取出那卷象征无上机遇与先帝遗泽的婚书。
在太后默许目光下,走到了沈怀民面前。
“沈世子,”江临渊平静地将婚书递出,“此物,归于它真正的主人。”
“也当归于能真正读懂它、珍惜它,并与殿下两情相悦之人。”
“如何抉择,由殿下与世子自行决定。”
“这,才是对先帝遗愿最好的尊重。”
沈怀民浑身剧震!
看着眼前明黄卷轴,又猛地看向眼中泛起泪光、微微颔首的南宫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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