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炸开的瞬间,陈默只觉得手腕一紧,沈知意的手还在他掌心里。下一秒脚下没了支撑,整个人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
耳边风声呼啸,骨头都在震。
他咬牙没松手,脑子却在飞转——这和系统弹窗里的“闯入废弃医院”不一样,这不是现实能解释的事。
落地时是膝盖先着地,水泥地硌得生疼。他立刻抬头,四周已经不是塌陷的楼道,而是一间老式病房。
墙皮大片剥落,病床歪斜,输液架倒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空气里那股消毒水味刺鼻,混着铁锈一样的腥气。天花板的日光灯一闪一闪,照得墙上那些暗红色手印忽明忽暗。
“沈知意。”他低声喊。
“在。”她喘了口气,从他身后探出头,“我们……还在同一个地方?”
“不知道。”陈默站起身,拉她起来,“但肯定不是刚才那条走廊。”
他低头看手机,屏幕黑着,按电源键没反应。再摸口袋,录音笔也不见了。只有左手还死死攥着沈知意的手腕,像是唯一能确认彼此存在的东西。
他刚想说话,眼角余光扫到角落动了一下。
靠墙的位置,一团黑影正缓缓隆起。
白衣、长发、抱着写字板。
和之前在档案室看到的一模一样。
陈默立刻挡在沈知意前面,脚往后退了半步,踩到一块碎玻璃,发出清脆的响。
那身影顿了一下。
接着,慢慢抬起头。
脸是惨白的,眼睛全黑,没有一点光。嘴唇干裂,一张一合,声音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
“还我公道……”
沈知意呼吸一滞,手指下意识抓紧了陈默的袖子。
那护士怨灵往前飘了一步,脚没动,整个人就这么平移过来。黑气从她脚下蔓延,像墨汁滴进水里,迅速扩散。
病房温度骤降,窗户上开始结霜。
陈默盯着她,脑子里飞快过信息:这人不是活的,攻击无效,只能智取。系统让他来这儿,不可能只为了送死。一定有办法破局。
他悄悄把沈知意往身后推了推,压低声音:“别出声,看我动作。”
沈知意点头,嘴唇发白,但没抖。
怨灵又靠近一步,黑气缠上最近的一张病床,金属床架发出吱呀声,像是要扭曲变形。
“你们……也逃不掉……”她重复着,声音更哑,“他们都该死……一个都别想走。”
陈默忽然开口:“你说的‘他们’是谁?”
怨灵的动作停了。
她缓缓转头,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盯住陈默。
“你问这个?”她的嘴角咧开,像在笑,“你也想查?”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默语气平稳,“如果你真受了委屈,现在有人愿意听。”
沈知意在后面听得心惊。这时候还谈沟通?可她没打断,反而悄悄把手伸进卫衣口袋,摸到了那个微型耳机。
她不动声色戴上,按下隐藏开关。
录音启动。
怨灵盯着陈默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听?谁会听一个死人的声音?”
她猛地抬手,写字板脱手飞出,直冲陈默面门。
陈默侧身躲开,写字板砸在墙上,纸页散落一地。
他没追击,反而蹲下捡起一张病历。
纸很旧,边角焦黑,上面写着“林晚秋”,职业是实习护士,死亡时间是三年前十月十七日,死因写着“心源性猝死”。
“林晚秋?”陈默念出名字,“这就是你?”
怨灵的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黑气翻涌,像被点燃的油。
“别念我的名字!”她嘶吼,“我不是病死的!我是被他们害死的!”
“谁害的?”
“医生……院长……还有那个签字的家属!”她的声音拔高,“他们明明知道药不对症,却还是让我打针!我求他们,我跪着求他们!可没人听!”
陈默快速翻看其他病历,发现几张记录上有涂改痕迹,剂量和药品名称被人用笔划掉重写。
“你是替谁背锅?”他问。
“我没有!”她尖叫,“我只是按医嘱执行!可最后,死的是我!他们把我当成事故责任人,烧了我的档案,连葬礼都没有!”
沈知意听到这儿,忽然轻声说:“所以你想找他们算账?”
怨灵转向她,黑瞳收缩:“你也懂?你也被人冤枉过?”
沈知意点头,眼神平静:“我被人说是逃犯,说我偷东西,说我骗钱。可我知道自己没做错。就像你,你只是个护士,命令不是你下的,药也不是你开的。”
怨灵的身体颤了一下。
黑气流动的速度慢了下来。
陈默抓住机会继续说:“你现在困在这里,是因为放不下。可你报复所有人,包括无辜的人,就能解决问题吗?”
“无辜?”她冷笑,“那天值班的医生呢?主刀的副院长呢?签同意书的家属呢?他们一个个活得好好地,升官发财,结婚生子!凭什么我要烂在这栋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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